誰都笑意盈盈,可我背地裡,卻做了不少事,讓試圖陷害我的德妃流產,派人每隔幾日便去羞辱禁足的芙嬪,直到她瘋癲為止,傷我的,我必雙倍奉還。
泠月,卻早已被我忘了,也許是刻意,也許是無意,我卻再不願想起她,不願想起從前的自己。。。
終於在一個初春的日子裡,我有了身孕,皇帝喜上眉梢,在太后和瑾太妃的恩准下,封了我作貴妃,為我建了瓏玉宮,椒房膏粱,奢華至極。
皇上言道,若是他日誕下的是龍子,便封我為後,我撫著肚子,卻是想起一個個被他折騰的夜裡,心中鬱憤,卻不得不生下來,這是我走向皇后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
☆、月心湖的傳說(三)
當我懷有身孕的訊息散開後,泠月終於在一個清晨,踏著薄霜而來。清晨霧重,她的眉上、睫毛上,髮間都帶著微冷的露珠,她的雙手冰涼,近在咫尺,可看來的眼神,卻總是隔著萬水千山,
她只是緊緊拽著我的手,生疼,她語氣冰涼過清晨的薄霧,只是不停地問道,“為什麼。。為什麼。。”,即使她什麼也沒說,可我知道她想說什麼,我只是淡淡說道,“只有做了皇后,才沒人敢再欺侮我”,
她冰冷的眸子,卻閃過了疼惜,她忽然猛地抱緊我,即使從前二人關係再好,她都總是淡淡的,大多數時候,都是我主動親近她多些。這是她初次主動親近於我,那抹冷香襲來,總是冰涼又多情,她喃喃自語,“我說過我會護著你,不讓你受傷害的,為什麼?為什麼?”,
我有些不耐地推開她,口中說道,“分得皇上的寵愛,便是護我了麼?縱是泠月,亦是終要棄我而去,只有手中握權,才能保護自己”,那時候的我,學會了凝秋教我的一切,冷漠無情,自私心狠。
泠月訝異地看著我,眼神如初秋飄落的枯葉,口中喃喃道,“原來你怪我,原來你怨我,怨我分了他的寵愛。。”,她神色失措,似是忽然丟了魂魄,低著頭,失去血色的雙唇,喃喃自語,她低頭往外走著,誰也不搭理,涼風送來她破碎的自言自語,“原來你怪我。。心裡怪我。。我做錯了。。做錯了。。”,
看著她如此悲涼的背影,不知為何,我心裡有些悵然,凝秋的話是對的,宮裡只有敵人,再沒有朋友。
後來,皇帝常說,她變得愈發古怪孤僻,神色呆滯,不討人喜歡,對她的恩寵漸漸淡了,反而時時來望我和腹中的孩兒,我聞得此言,更是明白,天子薄情,只有權勢,才是不變的。
頭幾個月,我孕吐的厲害,吃什麼吐什麼,吃什麼都索然無味,驀地懷念起,她曾經做的酸棗糕,生津可口,我讓御廚做了幾份,卻始終不是那個味道,越是懷孕,我便越是挑食。凝秋不忍,便遣人到長寧宮,遞了個信兒。
不過半日,她便遣人送了過來,入口是熟悉的味道,是她的味道,不知為何,我心情好了許多,孕吐也不再厲害。她每日都會做好,遣人送過來,再是好吃,不過月餘,我便膩了,扔了出去,遣人讓她不用再做了。
四個月時,小腹已是明顯突起,御醫說胎象平穩,呈龍子之兆,太后和皇帝對我愈發器重起來,吃的用的皆是宮中最好的。
凝秋扶著我,隨意散著步,卻不經意地路過了月心湖,霜色盡染樹葉,美景怡人,可見當日皇帝對她是有多麼恩寵,可她如今卻孤寂地躲在了長寧宮,據說時常也不出宮,只是一個人呆在屋裡。
我忽然想去看看她,就好似從前她受盡恩寵,而我飽受冷落,如今,我們竟調換了過來。
進得長寧宮門口,守門太監居然在打瞌睡,可見是荒涼到了何種地步,見得我到來,太監似是又驚訝又喜悅,誠惶誠恐地請安,領了我往裡走去。
待得太監通傳,她才緩緩開了門,走了出來,一襲白色裳服,與那宮女服飾並無兩樣,可在她身上,卻又別樣的淡雅清悠,她消瘦不少,兩頰深陷,下巴削尖,未施脂粉,見得我的眸子,卻好似漆黑的夜幕裡劃過的星辰,赫然的喜悅便透了過來。
“嫣兒,嫣兒,我等了你很久,很久”,她喃喃說道,想伸手握住我的手,又收了回去。
從前我怨她總是等著我去見她,後來,她想見我,我不願見她,所以,她只有等著,等著,等著我偶爾想起的時候,見她一眼。
也許是有了身孕,變得多愁善感了起來,令我冷漠的面具,也化去了幾分,我讓凝秋在外面候著,拉著她進了屋子,初秋,仍是帶了些寒意。
她的屋子裡縈繞著屬於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