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好猜猜白虎讓她拿到伴生玉之後做些什麼。
鬼王從結界裡看著趙小梨,他並沒有試圖追出來,只是陰鷙地望著她,半晌後他稍稍撐起身體,將後背倚靠在塔壁上,微微笑道:“弄碎它,本座便死了。”
趙小梨一驚,她抬眼看向鬼王,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對了,先前跟法印說話時,他也跟對方說可以殺了他,這是激將法,還是他不過是無所謂生死?
可她不想這麼做,也不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
這是記憶,在這裡殺了鬼王沒用。如果說她猜錯了,在這裡殺了鬼王他就真死了,而他若沒有騙她,伴生玉碎了,他就死了,那麼白虎怎麼會讓她來拿伴生玉呢?她總覺得,在白虎心中,鬼王依然是最重要的存在,白虎不會為了她而害死鬼王,但除此之外,它應當會替她想個最佳出路,也就是說,既不會傷害鬼王,又能讓她活下來。而這個辦法,它知道她肯定能想出來……是藏在以前的點點滴滴之中麼?
跟白虎相遇以來的記憶飛快從腦子裡閃過,趙小梨抬頭看向鬼王,眼睛有些亮:“聖尊,你的意思是,這就是你的本源?”
一般鬼的本源是鬼精,但鬼王嘛,特殊一點也沒什麼奇怪的。既然是一捏碎他就死,她應當沒猜錯。
鬼王就那麼望著趙小梨,並沒有承認或否認,但趙小梨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她壓下激動的心情,對鬼王笑了笑:“我為什麼要殺你?你還要在這裡至少待上三千五百年,我提前殺了你沒有任何好處。”
鬼王臉上的黑紋已經散去,面色蒼白卻依然俊美如同神祇,好像前一刻那樣狼狽的人並非是他。
“真是個歹毒的小丫頭,本座很是欣賞你。”他低沉一笑。
趙小梨完全不覺得榮幸,被他欣賞有什麼好的啊?她一個三觀端正的好青年,卻被個殺人如麻的殘暴傢伙欣賞,簡直沒天理。
“其實我剛剛聽到聖尊和法印大師的話了,”趙小梨低聲說著,彷彿有些難過,“他曾經救過我,我很詫異他竟然不殺你。”
鬼王大笑:“想知道法印的事?”
趙小梨心中一嘆,果然騙不了他,她故意表現出對法印大師的敬仰,還以為鬼王會為了刺激她,戳破她的幻想告訴她法印的事,沒想到他一眼就看穿了。
趙小梨也不偽裝了,眼巴巴地看著他道:“想。”直白點也是有一定機率得到她想要答案的。
“把它還回來,本座便告訴你。”他隨意地瞥了眼趙小梨手裡的伴生玉。
趙小梨嘆了口氣,看來她沒辦法得知關於法印的事了。
可仔細一想,她何必那麼好奇?跟她有什麼關係呢,她是要回自己的時代去的啊,法印和鬼王的事,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
“就不還給你。”趙小梨衝他做了個鬼臉,直接拿指甲在地上比劃,又頭也不抬地補充了一句,“我也不會弄碎它的。”
鬼王起先面色如常,但在趙小梨比劃完之後,他沉下臉,眼中瞬間迸出濃烈的殺意:“你此刻收手還來得及。”
趙小梨畫完陣法,感受了一番體內這段時間練出來的少許真元,又回憶了一番白虎教她的印訣,這才看向鬼王,無視了他的殺意,無奈道:“聖尊,我也不想的。然而,就在我來到三千五百年前的那一刻,你正要殺我。我別無選擇。”
趙小梨直到此刻才說出的實話,沒讓鬼王有絲毫動容,他本來就曾經打算殺了她,她早前的故事是真是假又能如何?他表情陰沉,聲音卻比往昔任何時候卻柔和:“本座便是拼得同歸於盡,也會殺了你。”
趙小梨衝他微微一笑:“死前能拉個墊背的,不虧。”
趙小梨畫的陣法,正是白虎教過她的單方面盟契的那個陣法,她曾經對小黑用過。她記得當時為了掩飾自己不會盟契,還曾大放厥詞說她只要鬼將鬼王的盟契,誰能想到隨口說的話,今日竟然就成真了呢?
伴生玉是鬼王的本源,類似於普通鬼怪的鬼精,完成單方面盟契的條件,她一個都不缺了。沒想到啊,鬼王竟然也會成為她的從者……只要她死了,他就得給她陪葬,可惜的是單方面盟契並沒有讓從者聽命令的效果,否則她就真的是無敵了。如今麼,只能說是小命大大有了保障,但也不能放心,三千五百年後那位鬼王,說不定真的會像現在這位說的那樣,不要命也要跟她同歸於盡。
可她畢竟沒有選擇了啊。
將伴生玉放在陣法中央,趙小梨便掐動白虎教她的印訣,最後一個印訣施展之後,她體內的真元被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