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前宣佈休妻,此後又屢屢提起,只是最近……
他攥緊了拳,頓了半晌:“以後休要胡說!”
百順連連稱是,心裡只以為主子是面上過不去,畢竟,四奶奶大婚當日就傳出私奔一事,鬧得滿城風雨,如今又跟尹金不清不楚,現在外面說什麼的都有,他都沒好意思跟四爺學。不過不論如何,四爺腦袋上的綠帽如今扣得是結結實實的。
所以他消停了片刻,覷金玦焱的神色稍緩,又小步上前:“爺,您也別犯急。今天傳出這事,老爺跟太太都知道了,八成這會四奶奶已經被叫去問話了……”
什麼?
金玦焱一怔,急忙衝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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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果真不在屋中。
金玦焱在霜降沉默的注視中轉了兩圈,又跨出門去。
走到院門口的時候,遇到一對中年夫婦。看穿著打扮,應是哪個官宦府中體面的管事。
他心裡著急,也沒多問,大步疾行,與那二人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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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瑞堂,晚霞斜映,端的是一幅黃昏美景,然而氣氛卻一片詭異。
盧氏陰著臉,怒火隱隱的盯住阮玉。
男人們都不在,只姜氏在跟前伺候著,李氏作為掌管中饋的人物,自是要忙,所以也不在堂中。而秦道韞……似乎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婆媳二人僵持之際,鍾憶柳端了茶盅走進來,命裡面服侍的人都出去,綵鳳跟嬌鳳也不例外,還囑咐道:“把門都守好了,可別放那些眼皮子淺舌頭倒長的人進來。家醜,可不能外揚呢……”
心裡卻道,還說什麼不能“外揚”,這裡面的動靜可都是打外面傳進來的。
阮玉,你倒真是好本事,出去才一天,就名揚在外了,還當著表哥的面跟人傢俬相授受,我看你這回怎麼辦!
她甩了個眼色,門就吱扭扭的關上了。
堂中頓時昏暗起來,也沒人掌燈,大家就在陰沉裡或坐或立。
移步上前,將茶盅恭恭敬敬奉上:“姨母,消消氣,小心氣大傷身……”
盧氏一聽,更來氣了,手在案上一敲,怒喝:“老四媳婦,臨出門前,我是怎麼交待你的?”
阮玉立在地中,不語不動。
盧氏便將檀木案敲得山響:“我讓你別給老四丟臉,別給金家丟臉,你都忘了?”
阮玉終於抬了頭:“阮玉怎麼給四爺丟了臉,又怎麼失了金家的顏面,還請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