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忽然感到恐懼。
他退了一步,衝到門口大喊:“立冬,立冬……”
這個新討來的丫鬟有個不同於其他丫鬟的特點就是睡得極死,晚上若是喚她,不喊破嗓子她是聽不到的,真懷疑阮玉是如何容忍她到現在。
就在他聲貫九霄即將聲振寰宇之際,立冬揉著眼睛出現了:“四爺,找奴婢什麼事?”
金玦焱也不知為何要叫了她來,不過似乎在烈焰居里,她是同那邊同那人聯絡最密切的人。
可是他叫了她來……要做什麼?
他看著立冬一副哪怕站著亦可睡著的模樣,皺了皺眉:“你……把如花抱過來吧。”
立冬大眼睜了睜,“哦”了一聲,迷迷糊糊的去了,臨轉彎時還撞到了牆上。
金玦焱不覺搖頭。
可是半天不見人回來,他只得大吼。
終於,立冬又出現了,一看那睡眼朦朧的樣子,一準是回去就直接栽到了床上。
好在她此番把如花帶了來。
如花最近不知怎麼了,見了他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總想找個洞鑽進去。
他哪能讓它如願?
治不了阮玉,還治不了一條狗麼?
於是一把抓過如花。
立冬正站著打晃,忽覺一陣勁風撲面,緊接著“咚”的一聲巨響。
她睜眼看著緊閉的門板,短暫的思索了下金玦焱為何如此不正常,便準備回去繼續睡。
剛轉了身,就聽到裡面傳出低語。可是細聽去,又不見了。
她打了個呵欠,半閉著眼睛往回走。
路上還想著,要不要跟阮玉彙報一下四爺的古怪呢?
只可惜,腦袋剛捱了枕頭,就把這事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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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草長鶯飛。
鳥語花香,蜂舞蝶忙。
一切都是欣欣向榮的樣子。
哪怕隔著窗子,外面的歡聲也能一陣陣的投進來。
丫鬟婆子們裡出外進,身上穿著新裁的春衫,臉上掛著燦爛的笑,看著就讓人心情喜悅。
阮玉也不禁跟著笑起來。
支起窗子,屬於這個季節的氣息裹著杏花春雨撲面而來。
她深吸了口氣,揚眸睇向枝頭的玉雪梨花。
昨夜,下了薄薄的一層春雨,僅溼了地皮兒,早上起來,什麼都看不見了,只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清新,倒是這梨花,留了幾滴雨露,俏生生的立在風中招搖。
“奶奶,你快看……”
立冬穿著水粉的衫子,外罩靚藍色比甲,歡天喜地的跑過來,手裡還拿著一隻碩大的蝴蝶風箏:“四爺給我做的!”
春分的臉便沉了沉,小心瞄向阮玉。
可是阮玉絲毫不覺,只瞧著那隻風箏,笑贊:“真好看!”
立冬便很得意:“百順他們都沒有呢!”
阮玉笑了笑,摸摸她的髮髻,只覺小姑娘就像那頂珠帶露的花苞一般水靈,看著她,怎麼就覺得自己老了呢?而這具身子,方方十七歲啊。
春分看著她目光有變,又往遠處一望,頓時虎了臉:“立冬,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立冬正跟阮玉描述這隻風箏的美妙,四爺是如何精心製作,又是如何上色,保證這隻風箏絕無僅有,只需一出場,便豔冠群芳,卻冷不丁聽春分一聲低喝,又順著目光一瞧,頓時吐了吐舌頭:“奶奶,四爺讓奴婢告訴奶奶一聲,到福壽堂去一趟……”
春分真恨不能掐她一頓。
她就發現,自從立冬去了烈焰居便愈發的憊懶了,可見金玦焱平日是如何的嬌縱她,這不就是第二個璧兒嗎?
如是,春分真有些擔心立冬在那邊不但起不到半點作用,怕是還要壞阮玉的事。
只是立冬如今是人家的丫鬟,她也不好抓過來訓斥,只能替阮玉提心吊膽。
阮玉倒一點也不發愁的樣子,目光越過立冬頭頂,望向穿淡竹葉青色袍子,袍角被風吹得輕微擺動,立在烈焰居門口,好像一直往這邊瞧的金玦焱。
作者有話要說: 小改
昨天下午,出去走了一圈,結果腳趾頭特別疼。以為是鞋子因為存放不好變小或變形了。我就盯著鞋看了一會。其實也沒看出什麼大不同,但是我依舊把鞋脫下來,左右交換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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