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會大駕光臨?就算我知道,我又如何能令您乖乖就範?您瞧,廳裡這麼多椅子,凳子,這個……可是您自己選的。”
“你……”
金玦焱就知道嘴皮子鬥不過她。他捏著繡花針,一時間,真恨不能扎她一下,讓她也嚐嚐這種滋味。
“哼!”
他一甩袖子,就要坐下。可是臨坐下前,手忍不住在墊子上拂了一下。
噗……
也不知是誰不小心笑出了聲。
他立即抬頭,但見眾人皆是一臉關切的看著他,而那個……他不知叫什麼但是引他進門的丫頭,她那個表情,大概叫做傷心吧?
畢竟還有正義的人。
心情終於好了點,但是仍舊拈著針,朝阮玉比了比。
阮玉儘量不動聲色:“夏至,還不給四爺上茶?”
夏至正端著烏梨木雕的小茶盤呢,聞言,方垂了眸:“茶涼了,奴婢去給四爺換一盞。”
福身,飛快退去。
春分沒有放過她的一絲細微,此刻盯著她的背影,眉心再次皺了起來。
阮玉則感謝夏至的“遲鈍”,否則若是茶盅真的放在了兩把椅子中間的黃梨小几上,哪怕是二選一,她也逃脫不了干係。
而此刻,金玦焱坐在椅子上,歪著半邊屁股,捏著根針把玩,也不說把上面的血跡擦去,就好像得了什麼把柄一般。
她不禁有氣,不是說有事嗎?現在怎麼不說了?
夏至,茶呢?
夏至又顛著小碎步出來了,將茶恭恭敬敬的放在几上,表情、姿態、角度,無一不好。
春分的眉又皺起來了。
金玦焱終於放下針,端起茶碗,拿盅蓋撥了撥浮茶,再吹一吹……就是不喝,眼睛只瞄著茶碗,指還在摸索,好像這樣就能把茶運到肚裡。
“建窯油滴盞。”
“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
金玦焱裝模作樣的喝了口茶,做出品味的姿態,眼睛彷彿尋找他過去生活的印記般打量屋裡的擺置。
方才只急著去找這個惡婦,差點錯過了這難得的機會。
嗯,青花竹石芭蕉凸瓜果紋大盤,這是元朝的,不錯;龍泉青瓷粉青小花插,是弟窯的,不錯;《松溪泛月圖》,是夏圭的,真跡;銅琺琅嵌青玉的花籃……暫時看不出什麼,希望能拿手摸摸。
這麼想著,手指就不由動了動。
青花纏枝蓮紋賞瓶……嗯,這個一定是皇上賜下來的,就不知是哪個皇上了。
玉桐蔭仕女圖擺件……
阮玉見他眼珠子咕嚕嚕的亂轉,不說話,也不走,不禁心中不悅:“四爺……”
“嗯……嗯?哦,”金玦焱方回過神來,將視線從漆雕雙龍戲珠盤上扯下:“我此番來……”
思及使命,迅速黑了臉:“太太說,讓你每天早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