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只有綢繆和繾綣。
宋越再一次吻上了青辰的唇,如她所願。
他吸吮了兩下她柔軟的唇瓣,然後將舌頭探入她的口腔中。她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聲,
手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前襟。
這輕輕的一聲,卻是讓他下身陡然一緊。體內的某種原始的渴望似乎被瞬間點燃了,化作了橫流正他的四肢百骸間橫衝直撞,慾望即將要衝破一個並不密封的牢籠,要從各個縫隙汩汩地流出來。
他微微蹙了下眉。不能再親下去了。
宋越立刻離開了青辰的唇,將她的頭攬到自己懷中,深吸了一口氣,“睡了吧?你再不睡,我就要走了。”
青辰也在他懷中小口地喘氣,“老師,別走。”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跟誰撒嬌過了。在現代的時候,自從父親過世後,母親一人要負擔家裡的經濟,很是辛苦,所以她從不跟她撒嬌。到了大明朝,面對如此家境,又揣著個女扮男裝的秘密,她也無從撒嬌和訴說。
她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可以躺在大明次輔的懷裡,對他撒嬌,讓他留下。此情此景,如夢似幻。
宋越撫了撫青辰的背,輕聲道:“那你乖一點,好好睡覺。”
“嗯。”她閉上了眼睛。
他吻了下她的額頭,“睡吧。”
次日一早,天還沒亮時,京城的官員已齊齊湧向大明門。
他們穿著或緋或青的泡芙,頭上帶著烏紗帽,腳上穿著皂靴,魚貫而入,排隊上朝。因是許久未曾這般早起,許多官員還不習慣,一路上還在整理冠戴,偶有幾人還忍不住打了呵欠。
大明門城樓下置了幾張案几,案几後站著穿戴整齊,精神抖擻的點名御史。此外,還有一排神情嚴肅手按長刀的御前侍衛,也就是錦衣衛。
守衛大明門的禁衛軍已經很久不曾看過這般場景了。
大明開國時,太祖皇帝勤政,在位二十年期間,早朝雷打不動地舉行。彼時在京官員不論風雷雨雪,必須按時早朝,否則就得接受懲罰。那會早朝的時間也很長,因為議的事很多。各部寺衙門所奏的事情大大小小,種類各異,大到邊關軍情、各地災禍、異教叛亂,小到收買牛支農具、皇城守衛搜出被盜內府財物這樣的事,都得由太祖皇帝親自發落。
自太祖皇帝后,接任的歷代皇帝對早朝的重視程度就不如從前了,他們交給內閣的事情越來越多,自己管的事則越來越少。到了朱瑞當政,除每年冬至元月,人們已是鮮少看到這樣百官上朝的場景。
沈青辰剛升了四品官,是第一次參加早朝。在燈籠的橙光與晨光中,她頭一次在這個時辰凝望帝國的中心——紫禁城。
眼前的宮殿群雕梁畫棟,氣勢恢宏,雖是天還只有三分白,目之所及還是處處顯現出皇家的威嚴。像她這樣的官員,從大明門走到奉天殿參加早朝,需要穿過重重疊疊的硃色宮牆,以及踏過上上下下的石制階梯。
青辰順便觀察了一下上朝官員們的神色。有的人表情輕鬆,有的人則顯得嚴肅凝重,她不禁猜想,這裡面嚴肅凝重的,是不是都在為太子擔憂,而表情輕鬆的,有可能就都是徐黨。
因為他們跟徐延一樣,早就盼著帝國易儲,只要今天朱祤洛被冠以結黨營私,企圖逼宮的罪名,那鄭貴妃的五皇子繼太子位的曙光,可以說就在他們眼前。一旦是徐黨掌握了大明未來的皇權,那這天下就是徐黨的天下,而今天這個有紀念意義的日子,也許就成了他們未來共襄盛舉時慶賀的節日之一。
沈青辰吸了口氣,纖瘦的身子隨著人流,繼續往奉天殿前進。
這時,一頂轎子經過了她的身邊。
在身邊眾人的目光中,轎子裡的人挑開了轎簾,叫了她一聲:“沈大人。”
這一聲低沉而略有些沙啞,聽起來陌生又熟悉。
沈青辰轉頭一看,立刻見禮問好,“下官見過徐閣老。”緋袍的寬袖因此而攏了風,有點涼。
徐延笑了笑,“方才看背影有些熟悉,竟果然是沈大人。沈大人是頭一次上早朝吧?”
“回閣老,是的。”
“我第一次上朝的時候,是三十多年前。那個時候我可是緊張的很,就怕說錯了話。”徐延笑著道,“不過沈大人這麼聰明,自然不像那個時候的我,應該知道,不說就不會錯。”
徐延這番話,既是敲打,也是試探。他知道以青辰的聰明,必然可以猜到這件事多少與他有關,而她憑著最近接二連三的立功,是少數能在朱瑞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