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部分(3 / 4)

小說:畫堂春深 作者:打死也不說

得多時了。

他道:“何事?”

寶如思索著,其實她要問,或者說的事情很多,猛然叫李代瑁一問,卻不知道要從那一件說起。

“叫你的丫頭在外守著,進來慢慢說。”李代瑁轉身,率先進了上東閣。

上東閣的院子裡,與院外囧異的別有洞天。那柱越過高牆的合歡樹上花開繁繁,花間墜著幾株鵪鶉蛋大小的夜明珠,仿如星光透於繁花之間,照著一縷縷的合歡花,冷清又歡繁的美,抬頭仿似夢境一般。

滿院比月稍明的透亮,李代瑁白衽黑衫,面龐在冷白色的夜明珠光耀下,濾去尾紋,與季明德全然無差的年青,颳去滿面青須,無關歲月侵擾,是個面相無挑,如雕如塑的俊貌男子。

樹下本有處木榻,夏日納涼讀書,坐在上面極為舒服的。

今日又鋪了竹蓆,墊著蒲團,居中一盞清酒,淨瓶中泱著幾株白月季。他自斟酒,是酴醾花釀,聞之便是香氣透骨。

若夫妻對坐,閒談吃酒,頂有合歡花落,下有月季添香,實在雅極。

李代瑁的情調,寶如這算第二回領教了。

見寶如站在榻側,李代瑁自斟了一杯,道:“你們小孩家家,不能吃酒的。瞧著為父在此吃酒,委屈你站著,說吧,為父聽著呢。”

寶如先講尹玉釗的事,將他掐自己脖子,自己敲他腦袋那一段兒掠去,再把他和同羅綺的關係,以及他在海棠館後花園所說的話原原本本托出,只說尹玉釗赴海棠館找過自己,並與自己非常君子的,隔著月門聊了一會天。

最後,又補了一句:“他出海棠館後,又叫秋瞳帶話與我,說自己只管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之霜。聽這意思,似乎是不會管尹玉卿的事。

但媳婦覺得,若他果真君子,待君子,得有君子之道,咱們那樣待他,怕不會逼反了他?”

李代瑁一點點呷著酒,花隨風落,寶如站在下首,眼瞧著一株合歡花落在李代瑁肩上,莫名覺得公公瞧著有幾分可憐,卻又有幾分滑稽,回想起方才他和婆婆二人的吵架,沒忍住眼角漏了點笑,恰叫李代瑁抬頭時瞧見,她連忙低了腦袋。

李代瑁本心緒敗壞,腦中亦全是家國大事,方才與顧氏那點不快,早拋諸腦後了。

“就憑他,也能反得。”李代瑁冷笑:“雖他是禁軍侍衛長,調兵還得經過為父與你四叔二人之手,輕易動不得兵。”

這麼說,尹玉釗就是欺她婦道人家不懂事,狐假虎威來唬她了。寶如一顆心總算踏實許多,三梨木棒子似乎也敲的不冤枉。

李代瑁道:“他自幼在尹繼業手中吃的苦夠多,說不管,當是果真不管。明兒上朝為父安撫安撫他就好,此事你不必再操心。”

還有件事情,不方便在人前問的。寶如猶豫了許久,才道:“父親是知道的。我姨娘是瑾妃的庶出姐姐,雖她是婢出,但與瑾妃極為要好。

媳婦問句難為情的話,當年我姨娘她入宮,可也曾和先帝……”

李代瑁不善吃酒,聞之即醉,定定望著寶如。她似乎頗有幾分難為情,夜明珠的冷光下,臉上泛著淡淡的潮紅,兩隻食指忽而逗到一處,輕輕碰了碰。

年青孩子們的俏皮話兒,或者說別有所指,他不太懂,在等她的下一句,於是定目,一直定望著她。

寶如不確定公公是吃醉了,還是沒聽清楚,畢竟事關血統,轉了半天的腦袋,忽而轉過彎子來,道:“我就想知道,我會不會也和少瑜一樣,是先帝的孩子,若是那般,我和明德……”

李代瑁總算明白過來,忽而舒腿,放聲大笑,清冷月光下,頗有幾分放浪形骸,叫寶如相信朱氏說的是真的,這人也有其率性活潑的一面。

笑罷,李代瑁淺淺抿了唇酒,淡淡道:“皇帝是國之公器,便睡覺時,也有四個大太監不能閉眼的瞅著,無論一舉一動,都備在起居注中,與外婦私通,絕無可能。

若有,我又豈會不知?也就不可能讓少源與你訂婚的,去吧,歇著去,讓為父自己在此吃酒就好。”

第144章 苦瓜

寶如屈膝福了一福多少日子來的懷疑總算一掃而空心說憑此往後我便可以放心大膽的生孩子了。

她喜極亦是眉開眼笑:“謝謝父親!”

李代瑁回之一笑目送她從面前走過一縷合歡花落在她發堆之間,下意識伸手要撫,手指動了動拈起酒盞,再回頭時,寶如已至院門側了。

恍惚間覺得自己還是少年驀然驚醒倆個與他比肩的兒子,一個要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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