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兒媳婦的臥室裡,明知兒子將至,兒媳婦吃了春藥,就軟搭搭躺在床上,寶如不明白他為何不走。
他將自己和季明義僅有的三次見面,做了極為仔細的描述。說起朱氏釀的石榴酒時,他似乎還曾哭過。
寶如覺得尷尬,恨不能自己能立刻暈過去。她不想的,可她瞥見過李代瑁最脆弱,最無助的那一面。他或許算不得好人,但也不是個十足的惡人。
真正的仇家尚逍遙法外,此時若為了與顧氏那點私怨牽扯出李代瑁來,圖小失大,將會得不償失。
想到這裡,寶如一笑:“不過婦人間的齟齬,她有手段,我有你給的匕首,還有苦豆兒那個會使劍的,放心吧,我對付得了她。”
此時不說,往後會不會更難解釋?
望著季明德黯沉沉的雙眼,寶如心中也在打鼓,但終歸還是壓下了這件事。
李代瑁在地臺上坐了至少半個時辰,果真兌出來,或者叫顧氏撕扯出來,這兩父子,非得殺個你死我活不可。
齊國府。
斷了兩條腿的尹玉良更肥了,歪躺在軟榻上正在吃東西,是在啃炸鵪鶉,這東西醃過,味重,其實是下粥吃的,尋常人也不過兩三筷子就膩了,但他一隻一隻,吃的極起興。
本就走不得路的人,胃口好,吃的多,越發白而胖,胖了幾大圈子。
國公夫人方氏也是個寬心的大胖子,在府中早就成了尊佛爺,也是陪著兒子一起吃。尹玉婉慣常的不屑目光,對於這母子倆,罵都懶得罵,一個勁兒追問,尹玉卿這三個月為何音訊全無。
是不是在榮親王府受了欺負,要不要父親替她出惡氣。
尹玉卿總歸還是對父親抱有希望,想轉著彎子,在不與榮親王府起衝突的情況下,訴訴自己的委屈,遂問尹玉婉:“不是說爹今夜會回來嗎,怎的到現在還不進來?”
尹玉婉撇了撇嘴:“爹回來也有一會兒了,只是他如今不待見我們,只待見老二那個狗東西,怕是在外書房,跟那廝議事吧。”
尹玉良氣吭吭道:“就憑他?一條狗而已。爹心裡如今誰也不疼,只疼芷兒替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