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這時,山下隱隱傳來一聲貓的悽聲尖叫。苦豆兒跑在前面,寶如也緊跟其後。
下緩坡不多月,苦豆兒忽的哎喲一聲悶叫,接著道:“嫂子小心!”
寶如向來謹慎,也未跑,站在山坡上,耳中貓叫的一聲比一聲淒厲,便見苦豆兒自山坡上爬了起來,兩手蹭破皮,血往外滲著。
她自腰間抽了匕首出來,劈空斬了幾斬,血手捧上根比頭髮絲粗不了多少的鋼絲來,道:“瞧見沒,方才我跑的急了些,就是叫這東西絆倒的。若非我有點輕功底子,臉都要摔爛不可,若是嫂子你了?”
寶如捂上肚子,道:“若是我,鐵定摔爛臉,怕連孩子都有危險。”
她忍著胸中怒氣,率先一步下了臺階,便見永世子帶著個外院小廝,正在間隔前後院的圍牆邊,一株桂花樹下玩小西拉。小小一點白貓,竟叫他打結掛在樹上。
苦豆兒立刻要往前衝,寶如一把將她攔住。貓此時並沒有太大的危險,但那繩結是活的。永世子正在拿朵繡球逗它。它要抓花,一掙扎,繩結便勒緊一點,再逗下去,貓就得窒息而死。
見寶如來了,永世子混然不覺,還在逗貓。
他身邊有個小子,十七八歲,生的油頭滑面,見永世子只拿朵花兒逗,不肯上刀子,竟誘哄道:“爺,您這般沒意思,從腹部開始,開了它的膛,剝了皮的貓才好玩了。”
永世子到底孩子,摸了摸匕首把子,搖頭道:“用刀戳它,它就死了,不好頑。”
可見,孩子是塊豆腐,本也無壞心,全在於這小子教唆,今日殺貓,明日不得殺人?
苦豆兒氣的腦子一悶,挽起袖子就準備要打那小子。
寶如識得這傢伙,是秦王府的小廝,名叫顧實。當初她叫黛眉抱往清風樓,因當時聽過一回小子的聲音,一直在找那小子,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憑音可斷,就是這廝。
她低聲道:“那廝就是當天夜裡害咱倆的人,你不要急,跟著他出去,應當能找到黛眉。你去找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