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如,你該知道,本王聽慣了這種承諾,也從不相信人口而出的承諾。把它拿出來,本王保你還能繼續做你的小賣買,每日都像今日這般歡喜,好不好。”
他明是威脅,但寶如聽了李代瑁這句話,卻是大鬆一口氣。顯然,王定疆知道趙寶松一家在何處,卻沒有告訴李代瑁,李代瑁如今只能威脅她,威脅不到趙寶松。
既如此,寶如就不怕了。她揹著兩隻手,揚著脖子,圓圓的小臉兒一鼓勁得得的倔意:“我這裡沒有什麼血諭,無論誰人來,我都是這句話,王爺請回吧。”
李代瑁收手,默默盯著寶如看了很久,忽而一笑,兩頰深深兩個酒窩:“我記得有一年冬至,宮裡賞了胙肉出來,府中諸人還未分食,卻叫少源養的一條狗把那胙肉給偷吃了。
管家奉我之命,要打殺那條敢吃胙肉的狗,卻四處找不見它。你當時在盛禧堂老太妃的臥室裡,管家找到門上時,你信誓耽耽稱屋子裡沒有狗。管家也就信了你,往別處去尋狗了。
可我撩起被子,油了嘴的狗分明就在被窩裡抱著塊肉啃。寶如,世間無人信你會撒謊,但我知道,你撒謊時面不改色,是天生的本領。”
小丫頭總算有了些羞意,垂下眼眸,我見猶憐。但她仍決然的搖著頭,就是不肯給他血諭。
李代瑁對著差點成自己兒媳婦的小姑娘,終究強硬不起來,柔聲道:“既你不肯給,本王也不逼你,這曲池坊你是住不得了。洛陽別院你是去過的,庭院雅緻,風景秀麗,此時去,恰能趕上牡丹花開,你簡便收拾一下,今夜就起身,從此住到洛陽去。”
這是準備把她軟禁起來?
忽而吧嗒一聲,正房臨窗木炕的位置火摺子一扇,竟是有個人在那兒抽著水煙。
李代瑁進來時命侍衛們搜過整座院子,也沒見還有別人,不知何時竟有個人悄無聲息坐在三尺之遠,他竟一無所知。
火摺子照亮炕頭之人,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