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窩旋即漾出:“我並沒說什麼,是你想多了。”
兩夫妻吃罷面起身,在胡市上慢悠悠的逛著。出胡市驟然清靜,冷清清的大街上,月光照著夫妻兩的影子長長,就在他們的眼前。
季明德道:“胡蘭茵不知打那兒找來個郎中,極擅外科縫合,說能替大伯孃治她那兔唇。
兔唇是大伯孃一輩子的心病,眼看老成那樣,她希望自己入土之前,能縫上那兩片嘴皮子。但那郎中遠在東都洛陽,我明日得陪她去趟洛陽,大約五天才能回來,你一人在外做生意,能照料自己否?”
第65章 王定疆
也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寶如賣罷棗兒一回家就發現廚房灶頭上那棗子擺放的位置不對。有人趁著他們外出時進了院子也許除了地磚每一寸地方都曾搜過。
當初從長安到秦州王定疆搜了一路連番折磨已經認定她手中沒有血諭,死心了。可她跟著季明德入長安,讓他又起了戒心。
胡蘭茵是他的幹孫女給朱氏治兔唇,從而把季明德從她身邊調走這事兒,當也是王定疆想的主意。他是打算動手用硬手段逼她。
寶如心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既趙寶松一家都安全了生死舍之度外王定疆那頭老狐狸她或者可以一個人與之周旋一番呢?
想到這裡寶如笑著拽上季明德的手:“能的能的。有張嫂幫忙,我能照料自己。”
回到家她對鏡不貼花黃,卻在鼓弄一幅假須沾到唇上左看看右看看忽而又轉過身來,搖季明德的手:“明德,你瞧著如何,像個男人否?”
二八少女貼上兩捋鬍鬚,燈下白膩膩的脂膚,唯有俏皮動人,那有男子形態?
季明德搖頭,道:“若果真怕碰見熟人,就在這家裡待著多好?我實在瞧不出你這樣子有幾分像男人。”
寶如又拎了一大把的錢串子出來,雙手掬著捧給他看:“可是你瞧瞧,不過一日,我就掙了五百文錢,夠咱們開支至少五天。”
到了睡覺的時候,她洗罷了澡,還非得替他洗回腳。季明德叫她強壓在床沿上,她一雙軟綿綿的小手一隻只搓著他的腳趾,笑的眉眼彎彎:“若你從東都回來發現我不在,又急需銀子用,就往床沿下翻一翻,鑰匙藏在褥子下,所有的銅錢,我都會收在書桌下的抽屜裡。”
季明德明知她是怕自己回來之後,萬一她已經死了,在交待後事。卻也不說什麼,笑了笑道:“好!”
並肩躺到了床上,寶如整整累了一天,筋骨俱皮,仍還強撐著蜷了過去,低聲問道:“要不要來一回?”
……
“這可是我第二回問你了!要不要?”她聲音裡帶著哭腔,再問季明德。
季明德憐寶如自入京之後一刻不停腳的疲累,替她揉著椎骨,悄聲道:“我也有些累,明兒再來,睡吧。”明兒他就去洛陽了。
寶如破天荒主動討歡不成,又羞又憤,暗道說不定等他從東都洛陽回來,她已經死在王定疆手裡了。
她若死了,這輩子也就完了,可他還有胡蘭茵那,橫豎狗少不了肉吃,缺不了他的。
寶如氣的沒法子,忽而伸手,狠心掐了一把,疼的季明德喉嚨裡一聲尖叫,直挺挺坐了起來。
他掀過被子逼了過來,胸膛疾喘,帶著青鹽香的熱息噴在她臉上,憤怒的獅子一樣,就那麼看著她。
寶如脖子一歪,心說大約這輩子這是最後一次了。
等了半天,季明德忽而俯身,在她耳垂上輕輕吻了一口,抑了滿胸腔的笑:“別鬧了,快睡吧!”
寶如頓時洩了氣,蜷過去,在他懷裡拱著:“保重身體!”
“我會的!”
“打家劫舍總非君子行徑,若能講道理的,就別動不動剝人的皮,好不好?”寶如轉寰著勸道。
“好!”
千言萬語不知如何交待,寶如縮在季明德胸膛上,哭了兩眼的淚,終是疲累太過,沉沉睡去。
待寶如睡著,季明德便起床。
他進了正房,野狐和稻生兩個正在擺弄兵器。
那是一把青銅製成的連駑,全長不過兩尺,可架於人的肩上,箭矢亦為熟鐵鑄成,季明德坐在中堂的椅子上,冷冷看著兩個孩子瞄準,以腳上弦,發箭。
不過冷冷一聲響,稻生隨即跑出院子,不一會兒,扛了塊鐵板進來給季明德看。
鐵板上繪著靶心,箭矢穿鐵板而過,正中靶心。
季明德輕揉著眉心,問野狐:“你們在野外試時,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