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學的全是楊氏的作派。
她笑嘻嘻將他肘在位置上,飯勺兒在手中晃著:“你穩穩的坐著,讓我伺候你吃頓飯,如何?”
季明德嚐了口肉,暗猜她大約倒了半罐鹽進去,吐了丟在灶糠之中:“聽說長安的胡市頂熱鬧,非到夜裡不開,咱們一起去逛逛吧。”
寶如叫他拉著便走,一邊解著圍裙,一邊瞧著自己那一桌看起來頗有胃口的菜,道:“我都餓極了,飯還沒吃,想要逛街,也得吃了飯再去不是?”
季明德出門,指著野狐和稻生道:“你家大嫂做了飯菜,去把它吃了,再把鍋碗收拾乾淨。”
野狐和稻生方才在外看的眼花繚亂,以為寶如果真做出一頓盛餐來,連忙躬腰點頭:“謝謝大嫂!”
胡市果真是個夜裡才開的,而且因為這幾日是花朝節,市面上熱鬧非凡。雜耍的,賣藝的,擺小吃攤兒的,剔頭磨剪刀的,賣匕首菜刀的應有盡有。
寶如看了個眼花繚亂,暗中思忖,若是花朝節罷,和張氏兩個到這一處來做個賣買,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只要有五兩銀子的進賬,一個月就會有一百五十兩。夠她賃院子,賣菜做飯養活兩個人,直到季明德考中進士做官,有俸祿的那一天。
轉念一想她又是苦笑。自己能活多久還不一定了,只要能陪他到入金殿的那一天,親自送他上考場,她這一生便滿足了,便下地獄,也了無遺憾了。
倆人在一家熱氣騰騰的麵攤子上要了兩碗麵,就著一盤涼滷吃著,對面是個胡姬跳胡旋舞的高臺,外面擠了裡三重外三重的人,正在看那胡姬跳舞。
胡姬這種胡旋舞,有手鼓相伴,鼓聲愈疾,她便跳的愈疾。大約是風時的緣故,她們身上的衣著也極為暴露,一對挺丟丟的鼓胸,隨著那鼓點而波濤洶湧。
寶如見季明德一動不動盯著那胡姬,暗猜他怕也是瞧人家那對物什夠鼓,有胡蘭茵的風範,當下也不說話,餓極了,正在刨自己那碗麵。
胡姬一場舞畢,親自拿著籮跳下舞臺,沿街問觀者們討賞錢。平常人們看罷,大多也就給幾文錢,人群中一個著素面錦衣的少年,手中卻是玩著兩隻十兩重的大銀錠,胡姬見了自然開眼,腥紅的唇兒笑的彎彎,也不必籮,伸手便要去奪。
一奪不中,素錦衣的少年忽而揚手,將銀錠舉的高高:“來來來,你若能夠得著,這銀錠便是你的。”
那胡姬深眸之中眼波流轉,嫣然一笑,忽而一躍,手直奔兩隻大銀錠而去。隨著她那一躍,頓時春光膩膩,少年一聲怪叫,銀子舉的夠高,叫道:“再來再來,看你能不能夠得到。”
胡姬當然也知道這少年逗著自己跳高,是為了什麼,忽而一個仰手,褪了半邊衣帶,這一回險險就要躍框而出,她再一個仰跳,銀錠入了懷,也順帶叫這少年如饞貓叨腥,叨了一把。
彼此相視一笑,胡姬在那銀錠上輕輕吻了吻,猩紅的唇沾在冷銀錠上,轉過來,便是個紅紅的唇印,胡姬眼兒媚媚,是要勾少年同赴春宵的意思。
少年卻不理她,揚著手叫道:“爺爺我今兒芙蓉園裡沒有尋到快活,倒在這胡市上得了快活,足矣足矣,回府睡覺吧。”
眾觀者大約也是見慣了,紛紛豎起大拇指道:“世子爺果真厲害,手感如何?”
這招搖無比的少年,恰就是在芙蓉園裡揍了尹玉良一頓的李少瑜。
他高揚著那隻祿山之爪:“憑你凝脂滑酪,白玉生香,也不及胡姬這二兩。你們誰能花二十兩銀子,也試一把?”
二十兩銀子,於普通人來說,大約是半年的吃穿用度,若閒錢趁手,都能買房妾回去放在家裡,想怎麼摸就怎麼摸,若不是腦子被驢踢了或者錢多的用不完,也不會幹這種事兒。
季明德頭一回見李少瑜,他騎著馬在調戲寶如。這是第二回見,看他一隻祿山之爪連旋帶捏,當街便去揉那胡姬前胸的物什,極厭又惡,輕輕擱了筷子道:“那李少瑜還是皇家貴子,人品怎的如此不堪?”
寶如也在吃吃的笑:“英親王息下子嗣少,就他一個兒子,自幼兒慣的緊。他吃奶一直吃到八歲才戒,打那以後,就有哪麼個癖好。最喜這些腰細的胡姬們,這條胡市上所有胡姬們的胸,他大約都品過,大家都習以為常的。”
說罷,寶如看季明德盯著自己的眼神頗有些不善,連忙一手捂在胸前,斥道:“你想那兒去了。他就算不正經,也是在這些當街賣藝的婦人們身上,自家姐妹們的男女大防,還是守的很好的。”
季明德一笑,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