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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最近朝廷中發生的諸多事端之後,張彥瑾心中越發覺得周勤,以及陳國公和韓國公那幾只老狐狸手段陰狠,有了馬鐙、馬鞍、馬蹄鐵這些輜重灌備,北征勝利是遲早的事情,不過是時間長短罷了,或者說看突厥一族運氣如何,會逃到什麼時候才被張仲謙揪住狠揍。
因為河西走廊東起烏鞘嶺,西至玉門關,北側則為龍首山、合黎山、馬鬃山,屬於祁連山地槽邊緣凹陷地帶,地勢狹長,周圍山地眾多。突厥一族世代居住,想要藏在其中,著實容易。
故而周勤率領的軍隊,只能伺機而動。
這也是為什麼張彥瑾能夠肯定周勤那些老狐狸是故意給皇上施壓的原因。
張博文和張修武說完之後,看張彥瑾也困了,便紛紛告辭,讓張彥瑾好好休息。
連日來的舟車勞頓,也著實讓張彥瑾睏倦不已。他洗了一個熱水澡之後,便早早睡下,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悠悠轉醒。
“二郎,李郢公子和陳溯公子來了,一直在外面候著呢。”張彥瑾剛剛一醒來,守在床邊的綠綺就道。
張彥瑾有些迷糊地看著綠綺,隨口問道:“他們什麼時候來的?”
“中午時分就來了。”綠綺解釋道:“他們說二郎這些天太辛苦了,讓我不要叫醒二郎,他們在外面等著就是了。”
張彥瑾點了點頭,陳溯和李郢常來,再加上和他關係鐵,綠綺沒有叫醒他也不算是出格。
在綠綺的伺候下,張彥瑾匆匆洗漱一番之後,便去見李郢和陳溯這兩個許久未見的好哥們。
傷筋動骨一百天,李郢在從馬上摔下來,摔斷了腿之後,就一直在家裡休息,只是這古代沒有現代醫療條件那麼厲害,他在家裡休息了一年,他父親李廉又找了不少名醫給他治療,這才徹底好利索了。
“二郎可真是丰神俊朗,精神氣比下南洋之前要充沛許多啊!”陳溯聽見聲音,回頭一看,對張彥瑾這小半年來的蛻變驚歎不已。
從張彥瑾夏末從長安城離開到今年開春,他有快半年沒有見過張彥瑾了。
李郢也附和著點頭。
張彥瑾笑道:“你們兩以為我下南洋是去幹什麼?就得破破爛爛的回來才符合你們的想象?”
李郢和陳溯是哈哈大笑。
三人推杯換盞一番之後,李郢見左右沒有家僕伺候,忽然壓低聲音道:“我聽我父親說王儉庭的父親王理格忽然告假了。”
李郢的父親和王儉庭的父親皆為門下省的諫議大夫,故而最先得到這個訊息張彥瑾也不感覺到奇怪。
他心中差不多已經猜出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他還是佯裝著不解的樣子和陳溯一起詢問道:“這是為何緣故?”
“我在聽說這件事情之後,立馬下去讓人查了一查,你們猜我查到了什麼?”上一次李郢從馬上摔下來,雖說是周齊暉牽頭,可這其中卻也絕少不了王儉庭暗中搗鬼,這也是他為何對王儉庭這麼關注的原因。
陳溯聽得急了,他推了李郢一把道:“你要說就趕緊說,到底查到了什麼?”
李郢一拍掌道:“我聽他們家僕人說王儉庭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陳溯不以為意地捏起一顆花生米扔到嘴裡道:“我以為什麼事呢,你說得神神秘秘的,那小子不在家能去哪裡?”
正說著,陳溯忽然陰陰地笑了起來道:“不會是死在哪個女人肚皮上了吧?”
李郢氣得揮了揮手中的筷子道:“去去去,我這裡說正事呢。”
“那你說,他是怎麼失蹤的?”陳溯不屑地笑了笑道:“那小子一貫會使陰招,絕對不可能出什麼事。”
李郢搖搖頭道:“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他老爹派人找了四五天了,家僕都沒有找到,這才坐不住了,親自告假帶著人去找自己的寶貝兒子。”
張彥瑾聞言,也不說話,只是淡淡笑著聽李郢和陳溯講。
陳溯想了一會兒,忽然來了興趣道:“噯,你們說該不會是那小子這一次玩陰招反倒是把自己給玩進去了吧?”
說罷,他舉起酒杯來道:“這對咱們可是一件天大好事啊,我早就看不慣那個只會玩陰招的兔兒爺了,故意傷了李郢的腿不說,上一次還和周齊暉故意在長安街給二郎難看,非但如此,還故意買下地與二郎為難,我老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現在可好,惡人自有惡報,也不用咱們收拾了,來咱們慶祝一番!”
張彥瑾不假思索地舉起酒杯,和陳溯碰杯,他並沒有打算把王儉庭千里迢迢跑到寧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