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杖。”
錢三國舅瞧皇帝的架勢,像是要來真的,心中這才真的驚惶起來,忙連連磕頭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以前都是聲疾色厲的訓斥他,雖也打過兩回板子,可從沒有在大雪天裡罰跪的呀。
蕭元德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碗,繃著臉吩咐:“堵上嘴,先打十廷杖。”
有兩個內廷侍衛飛快奔進,將錢國舅堵了嘴,動作甚是麻利的拖了出去,不一會兒,外頭就響起‘啪啪啪’的廷杖聲,以及錢三國舅痛苦的悶哼聲,錢三夫人和錢彩蝶驚呆了,雙雙慘白了臉色,軟軟坐倒地面。
蕭元德睨著錢三夫人,淡淡道:“數月前,你不是還哭哭啼啼求太后做主,想讓五皇子妃給你兒子償命麼,這才多久的功夫,就願意自己女兒和她共事一夫了,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呢?”又瞟向錢彩蝶:“至於你,一個大家小姐,卻一門心思想做妾,不知道什麼是丟人現眼麼?”
“都給朕出去跪著,誰敢哭嚷一句,一樣打廷杖。”
錢三夫人和錢彩蝶踉蹌著步伐出去後,過了一小會兒,有個太監進殿回話,恭恭敬敬回稟道:“啟稟皇上,錢世衝已帶到,就等候在殿外。”
蕭元德緩緩攤開一本奏摺,問道:“你去刑部大牢的時候,他正在做什麼,都說了些什麼?”
第02章 。17…第139章
去刑部大牢提帶錢三國舅之子錢世衝的太監,壓低著頭顱,恭聲道:“回皇上的話,奴才到刑部大牢時,錢三爺正與歌女尋歡作樂,見奴才奉聖命提他入宮,半道上一直追問奴才,皇上是不是要放他出去了。”
蕭元德握著筆桿的手指緊了緊,靜靜沉默一炷香時間後,才道:“讓他也在外頭跪著。”說罷,提筆飽蘸硃砂紅墨。
錢三國舅一家子被罰跪御書房外的訊息,傳得比風還快,很快就飄至皇宮各個角落,各宮娘娘反應不一,尤以錢皇后心焦如焚,可到底耐著性子坐在鳳儀宮,孃家兄弟生出事端,總要讓皇上出口心中惡氣才是。
哪知錢三國舅一家這一跪,就是足足兩個時辰,錢皇后漸漸有些坐不住,窗外的雪花又密又緊,跪久了可是會出人命的,又強自忍耐片刻,來回話的小太監說皇上還沒發話讓起身,三舅老爺一家都淋成雪人了。
此刻已近黃昏,本是該用晚膳的時辰,錢皇后毫無半分食慾,天色烏沉沉的陰暗,有極其壓抑的濃重之感,坐臥難寧的錢皇后,終忍不住頂風迎雪前去御書房。
御書房內,燭火通明,蘇有亮輕聲緩緩請示道:“皇上,您該用晚膳了。”蕭元德並不抬頭,只輕輕‘唔’了一聲,又道:“擺進來吧。”
蘇有亮應了聲‘是’,又躊躇著聲音,小心翼翼稟告道:“皇上,皇后娘娘在外頭求見。”
蕭元德語氣淡淡道:“不見,讓她回去,再告訴她,不許去驚動太后。”
被拒見的錢皇后,瞅著寒風暴雪中的兄弟一家,一個個凍得嘴唇烏紫,渾身直哆嗦打顫,向她露出強烈乞求的可憐目光,心裡頓時複雜難言,雙腳沉重的挪不動步子,只愣愣待在廊下,任由四處飛卷的雪花撲打在身上。
捧著拂塵的蘇有亮低聲勸道:“皇后娘娘,您還是快回吧。”想了一想,又道:“皇上這回是真生氣。”
錢皇后看著精緻的雕花朱門,忍不住悽聲求情道:“皇上,求您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饒了三弟他們吧。”
“蘇有亮,將錢承風再杖責二十。”書房內飄出來一道語氣沉穩的男聲。
錢皇后雙腿一軟,不由驚呼一聲:“皇上!”
“將錢世充杖責二十。”御書房內的蕭元德繼續冷漠的吩咐:“再讓朕聽到一個字,錢苗氏,錢彩蝶也通通杖責二十。”
蘇有亮去執行皇帝的命令前,悄聲對錢皇后道:“皇后娘娘,您快回吧,皇上這會正在氣頭,您越求情,皇上只會越生氣。”
錢皇后眼睜睜看著兄弟和侄子,一人被杖責二十廷杖,還得忍著疼不敢呼痛,只能一聲聲的倒抽冷氣,前車之鑑,錢皇后不敢再出聲求情,無計可施之下,只能乘轎攆回寢宮,在鳳儀宮中又坐一個時辰,得知兄弟一家仍在跪著時,不再猶豫地前往慈寧宮搬救兵。
錦燦紛彩繡多子多福紋案的帳子內,充斥著濃郁的靡靡味道,折騰夠了的蕭清淮,緊緊摟著懷裡雪玉似細膩的身子,就好像擁抱著人生中的所有美好,被折騰完了的南姍,有點脫力的癱軟著,拿手指撓撓小五同志:“殿下,我口渴……”
蕭清淮拿鼻子碰了碰小妻子的鼻子,眸中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