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甄氏不耐煩的目光掃過笑哈哈的哥兒和安靜溫柔的姐兒,越看越覺得堵心。
感受到婆婆的厭惡,喬慧咬了咬唇,她已經很盡力很盡力了,她按照徐媽媽教的法子認真按摩了穴位,也定期吃徐媽媽開的藥,但就是懷不上,她也急,心急如焚。
另一邊,諸葛鈺和水玲瓏比肩而坐,桌布下,他悄悄拉住她的手,一直不鬆開。
水玲瓏的臉微微泛紅,踩了踩他腳,目光掃過眾人,爾後悄聲道:“吃個飯你也拉著,不嫌歪膩?”
諸葛鈺果真放開了她的手,然,水玲瓏還沒自在一會會兒,他作惡的魔爪便探入了她的羅裙……
啪!
筷子上夾著的藕片掉下,砸到了桌面。
眾人朝她看過來,她一邊忍受著諸葛鈺的惡意挑逗,一邊訕訕笑道:“不好意思,手滑,沒夾好。”
諸葛鈺一語雙關:“那你得夾緊了。”
水玲瓏的臉“唰”的一下紅到了耳朵根。
穆華看著他們成雙成對,想起了亡妻,內心落寞如雪,不由地又多喝了一杯。
老太君沒察覺到桌上的暗湧,放下筷子,全去逗哥兒和姐兒了。
“哈哈哈哈哈……”
是哥兒止都止不住的笑聲。老太君將糖果放在撅起來的嘴皮子上,腦袋一晃,糖果便掉了下來,哥兒笑得前俯後仰,晶瑩的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拉,很快便溼透了口水巾。
哥兒四個月出第一顆牙,特愛流口水,每天都得換掉十幾塊口水巾。
他是屬於自來熟,誰抱都行,誰逗都樂呵,一桌子人,挨個抱了他,他不僅非常配合,而且從頭到尾笑個不停,大家都非常有成就感!
與萬人迷的他相比,只要水玲瓏和諸葛鈺的姐兒就沒那麼好的人緣兒了。誰敢抱她?一抱這小妮子就得扯著嗓子哭個驚天動地。
“媽媽媽媽……”
是姐兒無意識發出的聲音。
老太君驚喜地看向了姐兒:“又會說新的話啦?”
水玲瓏摸了摸身後睡在軟榻上蹬著小腳的姐兒,喜色道:“好像是的呢,從前沒發過這個音。”
“媽媽媽媽……”姐兒吸著手指,時而愉快地嚷著,屋子裡的人全都笑了起來。
娉婷軒內,燈火昏黃,董佳琳一人坐在炕頭,地龍燒得極暖,她的心卻極冷,自打二夫人被鞭笞,已經足足五月,安郡王再沒踏足她的院子。
是她當初看錯了人,還是男人本就不可信?
杏兒端來一碗餃子,嘆了口氣,說道:“姨娘,吃碗餃子吧,大過年的,討討吉利。”
董佳琳自嘲一笑:“討了吉利人生就真能吉利嗎?過年的餃子我從一歲起就開始吃,但結果怎麼著?我那麼小便死了爹孃,和哥哥淪為孤兒。後來被族人收留,餃子我依舊年年吃,但結果又怎麼著?他們不把我和哥哥當人看,我們倆差點兒死掉。”
落了兩行熱淚,董佳琳抬手拭去,“不說那麼遠的事兒,就說去年,我也吃了餃子,還咬到包了銅錢的,你當時與我說,‘姨娘,好兆頭哇!您明年一定能和郡王舉案齊眉,為王府添丁!’”
杏兒啞口無言,習俗如此,她便照辦了……
董佳琳的淚水再度溢滿了眼眶,她卻強撐著不讓其落下,並笑著道:“我也不奢望什麼舉案齊眉,為王府添丁了,我只想要一份關心,這也不行!一年就要過了,我白咬到銅錢!”
杏兒聞言也不再逼她,將盤子擱在了茶几上:“姨娘,你是不是後悔了?”
後悔一時墜入情網,後悔沒聽馮晏穎的勸告,放著好端端的嫡妻不做,非要跑過來與人為妾。
妾是什麼?
那就是男人洩慾的工具、玩賞的寵物。天底下有幾個男人真正愛上自己小妾的?
杏兒搖頭嘆息,都是自找的。
曾經的甜蜜還歷歷在目,摸著枕頭上他的青絲彷彿溫情如作,但她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她已經獨守空房五個月了。
五個月,這意味著什麼,沒人比董佳琳更清楚。
安郡王不算一個特別好色的男人,至少他不睡丫鬟,不逛青樓,他屬於那種一個女人好用他便一直用的型別,可一旦他滋生了厭惡,便永遠不會再用。
董佳琳抹了淚,瞟了一眼熱氣騰騰的餃子:“你吃吧,我出去走走。”
杏兒忙站起身,扶住她胳膊,正色道:“姨娘,外邊兒下著大雪呢,您當心凍壞了身子,還是留在屋裡,奴婢陪您說話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