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過之後回自己的店裡嘗試,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一樣的事,一樣的解決之道,不一樣的人做起來效果就是大相徑庭的。
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通理想和實踐的察覺,不得不說,這個不敬丈夫、苛待嫡妹的女人……好像有幾分腦子。
一念至此,穆華看向水玲瓏的眼神沒那麼冰冷了:“想取得優於常人的收穫就必須付出更多的汗水,若是隻打算混日子,這生意是無論如何也起不來的。”這話有些爭對冷幽茹,作為一名奮力拼搏的熱血青年,實在看不慣冷幽茹得過且過的管理手段。冷幽茹的綢緞莊他去看了,貨品質量不錯,服務態度卻差得離譜,好像客人求著他們似的,這生意怎麼好得了呢?
水玲瓏就想到荀楓和她講過的一句話“愛拼才會贏”,商場如戰場,沒有昂揚的鬥志,沒有必勝的決心,一切經驗都浮華,李靖的鋪子之所以輸,不是輸在方法上,而是輸給了穆華連老天爺都不得不折服的奮鬥精神。
聽說,他為了整理店子裡的瑣事,可以連續三晚不睡覺,白天依舊精神抖擻地出現在眾人面前,他哪怕再困,只要你拿出一本賬冊,他便立刻像打了雞血。
這種拼勁兒讓水玲瓏想起了前世的自己,也想起了荀楓和諸葛鈺。
冷幽茹是個絕育喪子之後萬念俱灰的女人,為了復仇她可以不擇手段,但整日像只鬥雞似的拼,她不理解也不會。冷幽茹隨手翻了翻賬冊,習慣性的話湧上喉頭,卻在與水玲瓏期許的注視下嚥了下去,只淡淡地道:“先過年,鋪子裡的事兒年後再談。”
總算沒說,無妨,我有的是私房錢。
水玲瓏恭謹地點頭,和穆華一前一後出了院子。
二人一走,冷幽茹就對岑兒吩咐道:“從我賬上劃出三千兩銀子,另外,夫子的束脩也不走公中了。”
辦年貨、縫新衣、發紅包……林林總總加起來是一千多兩,走親戚人情往來約莫五百兩,剩下的一千五百兩是要做什麼?岑兒不解地問:“王妃幹嘛取這麼多錢出來?”
冷幽茹端起茶杯,靜靜抿了一口,聲輕如絮道:“有用呢。”
很快,岑兒便明白王妃所說的“有用”到底是什麼用了。
東部戰事再起,姚老太爺年事已高,太后不忍父親飽受沙場風霜之苦,央雲禮下旨召老太爺回京,另擇良將遠赴東部作戰。
郭焱本是第一選擇,奈何三公主捨不得,便在華龍宮抱著雲禮的胳膊撒了一頓嬌,徵東元帥的頭銜最終落到了諸葛鈺的頭上。
諸葛鈺要東征,諸葛流雲也沒閒著,今年喀什慶二十年免稅期的最後一年,從明年起,朝廷將正式向喀什慶徵收賦稅,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動盪,雲禮下令冊封諸葛流風的長子為世子,長女為郡主,並委任諸葛流雲為欽差大臣,代替天子撫慰喀什慶的百姓,同時,準了安郡王一併歸家探親。
安郡王急得冷汗直冒,歸家,歸家他還有活路?
至於威風凜凜的霸氣二毛則親自守在博城,監督博城大壩的施工進度。大壩是喀什慶的命脈,決不能出一絲一毫的岔子。
大年三十,瑞雪紛飛。
天安居內,歡聲笑語一片。
大家圍了一圓桌吃年夜飯。較之去年,今年的桌上多了穆華和三個孩子,皓哥兒穿著嶄新的寶藍色棉襖和藏青色棉褲,頭髮梳得光亮,指甲剪得漂亮,整個人乾淨清爽了太多,他坐在冷幽茹旁邊,安靜地吃著冷幽茹夾給他的菜:一片黃瓜、兩簇金針菇、三塊土豆、四根青菜、五塊肉……
諸葛流雲摸了摸皓哥兒的小腦袋,欣慰一笑:“辛苦你了。”是對冷幽茹說的。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冷幽茹還算給面子,淡淡一笑,道:“沒什麼辛苦不辛苦,相互搭個伴罷了。”
諸葛流雲的眸色一深,欲言又止,親自盛了一碗桂圓蓮子羹放到她跟前,又和藹地道:“我這次回喀什慶會去問一下族裡的老巫醫,或許有秘方……你還年輕。”
冷幽茹的長睫一顫,握著筷子的手指捏出了一點點的白色。
皓哥兒左瞅瞅冷幽茹,右看看諸葛流雲,不明所以,卻仍皺起了眉頭。
甄氏將冷幽茹和諸葛流雲的互動盡收眼底,心裡不由地微微發酸,王爺不是愛上官茜的麼?怎麼好像又愛上王妃了?這屋子裡的女人,一個一個的都比她幸福,她有家回不得,有丈夫認不得,有女兒卻死了……就捧著兒子、兒媳過活,但兒媳卻連一顆蛋也下不下來!
真是窩火!
瞪了瞪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