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落雁、碧玉繡花,再嫁有什麼難的?”前世水玲溪還不是先跟了雲禮,雲禮死後才迷惑的荀楓?她這人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除開曾經裝過一段時間的賢良淑德,本性其實劣質得很,算了,懶得談她,“王爺和王妃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枝繁答道:“二人一般不叫丫鬟進去服侍,昭雲也探不到裡邊的情況,反正表面看起來是挺好的,昨天王爺還陪王妃回了孃家,奴婢想,他們兩個大概是真的和好如初了吧!只是奴婢覺得奇怪,王妃做了那麼多壞事,王爺怎麼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水玲瓏輕笑,放空了視線,彷彿在看對面的窗子,又彷彿沒有焦點:“明面上的東西未必真,再者,即便王爺原諒王妃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王爺明知道王妃絕育了,仍把解藥給了諸葛鈺,王妃不心生怨恨才怪。所以,這些惡果勉強也算王爺親手種下的,他怨恨王妃之前,第一個得怨恨始作俑者,其次是自己。”
當然,這是諸葛流雲的立場,不是她和諸葛汐的,她相信終其一生,諸葛汐或許都無法原諒冷幽茹。
枝繁似懂非懂,又道:“王妃以後要是再做壞事怎麼辦?”
水玲瓏冷冷地睨了枝繁一眼,枝繁的頭皮一麻,吐了吐舌頭:“奴婢疊衣服,疊衣服。”可終究忍不住話頭,“大小姐,三小姐回江南了吧?二少爺好像還是去錫山學院了。”不是鬧著棄商從文嗎?
水玲瓏淡淡地道:“他不去上學還能去哪兒?”前世水航歌做出讓步,一是因為水敏玉聰穎能幹,繼承他的衣缽走進了官場;兒是因為他和二叔之間沒出冰冰這茬子膈應人心的事。但而今,除非改朝換代,否則水敏玉做官無望了,加上二叔又霸佔了國丈的位置,水航歌當然不會允許水敏輝和二叔有任何的牽扯,打了個結,水玲瓏咬斷線頭,“老夫人怎麼樣了?”
枝繁就道:“好多了,能講簡單的話,也能動動胳膊,就是走路不大行。”
“中風不容易恢復。”水玲瓏皺了皺眉,或許有必要再回府探望一番?想起秦芳儀和水玲溪,搖了搖頭,龍潭虎穴,不去也罷!
不多時,萍兒送了一塊新鮮牛肉過來,萍兒剛走,沒有懸念的,餘伯也送了一份食材:鴿子。
諸葛家的男人啊,都是食肉動物!
枝繁掀開罩著籃子的布,發現萍兒籃子中間被一塊木板隔開,左邊是牛肉,右邊是一本書籍。枝繁拿在手裡翻了翻,奇奇怪怪的文字像符篆似的,她疑惑地“嗯”了一聲:“大小姐,您看!老太爺送了您一本書!”
水玲瓏停下了手裡的針線活兒:“拿來我瞧瞧。”
枝繁把書遞給水玲瓏,藍皮書,頁面泛黃可見歷史不短,水玲瓏翻了幾頁,挑了挑眉,字典啊!老太爺什麼意思?讓她學習喀什慶的文字嗎?
喀什慶和漠北使用同一種文字,歸順大周后才慢慢使用大周的文字,但古代教育體制落後,除開為官者必須熟悉大周文字以外,民間大多流傳的仍是古老的文字。
鎮北王府是皇帝用來控制喀什慶的人質,皇帝應當沒這麼好心放他們回喀什慶,她學了喀什慶的文字也……沒什麼用。
想歸想,水玲瓏還是令枝繁把書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爾後穿上圍裙去了小廚房,今天做什麼呢?看在老太爺賄賂她的份兒上,大大、大大地露一手,來一份碳烤牛排和一盤紅燒乳鴿吧!要是再有兩杯紅酒就更好了!
鍾媽媽正在切菜,看到枝繁擰了兩個籃子進來,旁邊站著水玲瓏,噗嗤笑出了聲,小吃貨遇到倆大吃貨!
鍾媽媽和枝繁分別開始洗菜切菜,枝繁膽兒小,不敢動那幾只咕咕直叫的可愛鴿子,鍾媽媽麻利地掐住鴿子頭,用菜刀把脖子一抹,放血,丟進滾燙的水裡,拔毛!
枝繁撇了撇嘴,毛骨悚然!
等到牛肉切好,鴿子跺好,蔥薑蒜等配料全部備好,水玲瓏才走到灶臺前,開始下廚。可剛把油倒進鍋裡,葉茂來了。
葉茂原先在府門口等郭焱的人前來傳信,等到太陽下山也不見影子,她便自個兒回來了,路過娉婷軒時聽到嘈雜的喧譁和哭聲,她偷偷跑過去一看,這才發現出了大事……
娉婷軒內,甄氏坐在床頭,看著一盆盆血水端出,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待到屋子裡收拾乾淨,她才請了胡大夫入內:“怎麼樣?胡大夫?”
胡大夫收回搭在喬慧脈搏上的手,徐徐一嘆:“二少奶奶還年輕,以後會有機會的。”
喬慧虛弱得連眼皮子都睜不開,一聽這話當即便暈了過去。
秀兒撲通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