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進去結果掉進了滾燙的池子,她聽的時候便覺得不對勁兒,諸葛姝尚未及笄哪裡就能酗酒了?淺嘗幾口有些微醉卻也不至於奔進新婚夫婦的浴室,而今一想,或許是這個頑劣的妹妹枉顧性命,親手毀了安郡王的新婚。
當然,這只是水玲瓏的猜測,畢竟在她看來,諸葛姝沒有陷害安郡王的作案動機。難道諸葛姝就是討厭林小姐?
“不用喝茶,枝繁瞧上了琥珀繡的花樣子,二人去拿了,我和你說會兒話就走。”水玲瓏保持著淡雅的笑,卻莫名地令人心裡發慌,至少,諸葛姝便是如此。諸葛姝不敢看她含笑卻清冷犀利的眼睛,就又做出虛弱不堪的架勢,閉上眼,微微喘氣。
水玲瓏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意態閒閒道:“姝兒,你是不是不想嫁給喬二公子?”
“嗯,嗯?大嫂你說什麼呀?什麼喬二公子?”這會兒不喘了!
反應挺快啊,水玲瓏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睜得大大的眸子,問:“你今兒一天都沒出房門嗎?”
諸葛姝果斷地搖頭:“沒有!”
水玲瓏睨了她一眼,嘆息道:“唉!想必你聽說了你二嫂的事吧?她在穿堂摔了一跤,跟你一樣都沒去吃午飯,我們以為她是害喜嚴重便沒往深處想,誰料,下午她就痛得死去活來,你不知道,那一盆接一盆的血水端出來有多嚇人,可憐我那小侄兒連父母的面都沒見著就這麼去了,姝兒,你的心裡也挺難過的吧?小侄兒和你,比和我更親呢!”
諸葛姝猛一陣心慌,牙齒開始打抖,發出“咯咯咯咯”的聲響:“我……我……當然難過了……我還哭了呢!”
水玲瓏彷彿信了她的說辭,很是認真地問道:“那你要不要幫我查出兇手?”
“兇……兇手?”諸葛姝的心咯噔一下,顫聲道,“不……不是董佳姨娘嗎?她拽著二嫂摔倒的……”
水玲瓏不以為然地道:“那是掩人耳目的說辭!你想啊,你二嫂小產,侯府的人定要刨根問底,一時半會兒咱們又沒查出幕後真兇,無法向侯府交代,只能先推了董佳姨娘出去頂罪,反正姨娘有姚家二少奶奶罩著,侯府的人再發再大的火兒也不能真把董佳姨娘怎麼著。”
諸葛姝的臉瞬間血色全無!
“而且,你猜我發現了什麼?”水玲瓏神秘兮兮地眯了眯眼。
諸葛姝顫聲道:“什……什麼?”
“我發現啊,穿堂裡有人往地上打了蠟!而且是故意的!”
諸葛姝的身子猛烈一顫!
水玲瓏知道自己猜對了,沒想到啊,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堂妹心腸如此歹毒,喬慧到底怎麼招惹她了?她怎麼就下得去手?她就不怕喬慧猝不及防的一摔,落個一屍兩命?
按耐住無邊無際的怒火,水玲瓏繼續循循善誘:“流珠說,上午喬慧和二嬸談話,有人在廊下偷聽,還不小心踢翻了花盆。我想,這偷聽之人必定就是往穿堂抹油要陷害喬慧的人!能在湘蘭院偷聽並動手腳的,一定就住在這院子裡吧!我原本是打算問你有沒有看見什麼可疑之人,可惜你一整天悶在房裡,唉!”
諸葛姝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是啊,我……我沒出門的,幫不了你啊,大嫂……”
水玲瓏擺了擺手,淡淡笑道:“不過在來的路上我已經想到另一個法子了!”
諸葛姝幾乎是想也沒想便問道:“什麼法子?”很急切、很急切的口吻!
到底是無知少女一個,仗著自己年齡小騙了家人的同情,腦子裡其實沒多少嚴謹的心思。董佳琳沒有陷害喬慧的動機,諸葛家的人現在或許在盛怒之下想不明白,等過幾天氣消了便也轉過彎來了,肅成侯府絕不會允許妾室先喬慧一步生下安郡王的孩子,所以,董佳琳如果想受孕,就必須祈禱喬慧先有生養。喬慧一直不生,她就必須一直喝避子湯,要知道避子湯這東西,年輕時喝喝沒感覺,老了那都是通身的婦科病,水玲瓏就不信馮晏穎沒與董佳琳講這些道理。
水玲瓏的神色一肅,說道:“你還記得我養的小狗嗎?”
“記得,叫多多。”
“多多比尋常犬類嗅覺靈敏,我只要抱著它在花盆那兒聞一聞,就能查出誰踢到花盆了!”
諸葛姝如墜冰窖,連腳趾頭都好似失去了知覺……
水玲瓏替她掖了掖被角,柔聲笑道:“不打擾你休息了,睡吧,我這就去抱多多來找兇手了,爺爺那邊兒還等著結果呢,這回若是逮住了那不要命的刁奴,定打她五十板子,打死為止!”
水玲瓏走後,諸葛姝幾乎是想也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