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那時我初來乍到,囊中羞澀,作為老師的她要求大家都穿白球鞋好看,說布鞋土氣。我沒有鞋,也沒錢買。李星單獨找到我說:“沒有錢,我借給你!”她拿出五十元錢給了我,無奈之下,我只得接受。
等我花了二十七元買了一雙明明是大號仍然擠腳的白球鞋穿上時,心裡也特別不好受。我覺得對不起父母,心想要把那鞋穿上三年!
那一次軍訓比賽活動李星之願並未得償,由於她選定的助手沒有帶好隊,我們花去了大量精力和汗水仍然勞而無功,更何況還使我兩個星期的債呢!我恨李星!
後來一次空開課,上頭來人聽李星的課,她的平時得意的弟子們在她提問題時個個都卡了殼回答不了,正當我蠻有信心的舉起手要回答時,她卻視而不見,不敢叫我起來回答。真是一個氣量狹小而又目光短淺的人啊!
李星曾在班裡自己的發家史和為了大家的學習而累得嘴唇外翻的情形,卻讓人覺得可笑可憐,而我覺得可惡可恨!
李星對工作十足的小女人氣概,她表露出不願做老師而想從政的打算,並不止一次的在課堂上對上上下下的官僚們溜鬚拍馬,說一些華而不實的廢話,還大罵忠義幫的盧俊義(王星文,忠義幫副幫主),對江總書記的廢話奉若神靈,令人肉麻!
李星是一個不能能生育的女人,或者是她的丈夫不能,反正他們結婚後無子嗣。領養了一個女兒。
雖然在高一年級我唯一一次考取了前八名,恰巧那次李星發前八名每人五十元的獎勵,可我並不對此心懷感激。其實或許,雖然李星那麼多次的刁難我。其實她對我是偏愛的。這道理在張建對我的態度截然相反卻相反相成中得到比較。張建在我成績上來後總是對我彬彬有禮,禮遇有加,但是在事關切身利益的獎金問題上,總是將本該給我的東西作些手腳發給他自己的得意弟子。比如一次發漢語大詞典,如果按成績排名應該給我的,可是他卻變著法兒給了王維。
這兩個班主任跟我的關係可真是一個有趣的反差!
尾聲
記述李星的事時,我心裡特別的悠遠,似乎從深山谷中發出的茫茫深遠的樂聲,內心有一股說不清楚的什麼滋味兒。明天會怎麼樣呢?包括李星。
二月二十四日星期五微陰我與彭老師的故事
立春日已經過去了十多天,天氣卻仍然寒意逼人。
天就快黑了。放了學回寢室做飯,穿過人們搭起晾曬衣服的繩子。繩子上大大小小的衣袂在隨風飄動著,每次躲躲閃閃的穿過它們,我心中都會泛起一股快意的感覺,彷彿穿過了美猴王水簾洞前的瀑布一樣爽快。一抬頭。看見鵬老師夫婦正在打羽毛球。他們你來我往,也頗能自得其樂。我低著頭做沉思狀,並且默默地快速的走過他們。
彭老師高二時帶過我一學年化學課,而且上課的時候因為誤會我逃課而跟我起過沖突。也許在他的印象裡,我一直是一個壞學生,而且永遠如此。
雖然是帶文科班化學課,本可有可無。初一涉步教育事業的鵬老師卻特別認真。他是外地人,畢業後聽說之中了太中某種特別的宣傳被“賺”來的。他說話是外地口音,我們很難聽懂,後來他努力的改變自己的說話方式,才使我們聽得比較明白。作業他是嚴格的佈置和修改的,這和其他副科老師的態度很是不同——他們大都敷衍了事或根本就沒作業。鵬老師練就了一筆剛硬的字。黑統統的臉膛常很嚴肅,不苟言笑,這表示他是一個正直的人。他對班級紀律特別嚴格,也就因為此,才會跟我起了衝突。他曾得罪了班裡那幾個賴孩子。隱約中聽他們議論說要“治”他。
也就因為他嚴於紀律,便與我之間發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
那天剛一響過上課鈴,彭老師就走進了教室,與平時不同的是,他沒有急於開始上課,而是在那裡詢問道:“上一節課誰沒有來,站起來!”
我覺得什麼地方怪怪的,但心裡想:“反正我上次來了,不關我的事”,就扭頭向班裡去搜尋,看有沒有站起來的。
“還向一邊看,”是彭老師那難以聽得懂的聲音,“就是那個。”
我發現他在向自己這邊看,但仍然沒有想到他會是指自己。他仍然盯著我這邊,並且向我走來,我以為他來揪身後的同學了,因為記憶中後邊的桌子上一節課沒人。
我幸災樂禍的順著大家的目光向身後看,等我再回過頭來看彭老師時,發現他憤怒的目光竟一直盯住我不放。
我的心開始突突的跳,感覺到臉開始發起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