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出軌”的話就把他她的事兒通報給家長和鄉親,讓他她不僅在學校裡,而且在家裡再也抬不起頭來。這個無恥又無知的傢伙,不知道是誰告訴他自己有這種封建社會大家長才有的權利的;——他膽敢這麼做無疑是在犯罪。但是他說得冠冕堂皇。還有,高中生也算早戀嗎?(早戀會成為一個歷史上得非常搞笑的詞彙,未來的人肯定很難理解。)
但是我還是受了影響,因為好像我處在“早戀”的邊緣。
敏感使我神智恍惚,魂一樣遊蕩於水畔房角,情思“不解伊”。
道是無情卻有情,心兒有點兒若不經風。如果一切挑明瞭刀槍戮戰,我相信也能從容面對。只是眼下處處無聊羈絆,使得人意志消磨。理想幹渴如沙漠,而心卻柔軟如水,風流總被風吹雨打去,哎,來日苦多
苗奕大概是病了又未來上學,——他一直都處在相思病中。伊人更加沉默讓情化為千絲恨縷。心裡愈加憔悴彷徨,未用矯揉雕飾,卻被溫情注滿。明日如何,無法預知。
第七章醒世危言
二月二十五日星期六晴
夢破魂銷,伊人遠去
也許是樂極生悲之故,她上午坐在了外面,我感嘆她是離我而去了,而下午她一直沒有來:是在響應班主任號召,扼殺一切早戀之苗頭嗎?
這兩日來咳嗽得厲害,頗有黛玉之態。(看黛玉日記,便言必稱黛玉,怪事)難道人體竟如此的爭氣,符合我的心願的生出這許多可愛的特點,來適應為情所困的需要嗎?
哪有什麼“情”字可言
三月二十六日星期日晴
今早起後進班,教室門沒開。轉回寢室找李光開門,沒見其人。再次去教室,仍然沒開門。
同桌已到,在窗前讀書,見我去停下,問我:“你知道誰那兒有鑰匙?”
“李光有,但是沒有找到他。”我無奈的回到。
“我知道一個女同學哪兒有,我去拿去,你幫我看著書。”說著已走去。今日她換成了一件白色綴花大毛衣,卻不顯得胖,高挑的個子,因為行為舉止的高尚而在我眼裡尤其顯得高大甚至是偉岸。
她剛走沒多久李光這廝就來了,開了門進去,我把她的書放在旁邊的座位上,她回來的時候怪我:“害我白跑一趟”我說我又不知道李光會這麼快來。但是她還是坐到了別的地方。我心裡暗暗的想:“似乎奴隸一樣的人,你乾脆永遠離我而去的好,免得我生出這許多惦念來”實際上如今週日班內人少,還要故意坐到一起才不像話。更何況有班主任那種變態的論調造成的特殊氣氛壓著。
睏意又起,勉強做一三十八套(數學題,題海戰術的產物,一套有三十八份,故稱三十八套),挺順手,似乎半醉不醒也有利於做數學題。
午後沉睡,慵懶無度。晚上六點才進班,尚無幾人到。
曾對同桌誇下海口:一定要超過老同學盧華福。如今他考了第一名,比我多了六十多分,雖仍然信心十足,但頗有些感嘆:如何在下一次考試比這次提高六十分?這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必須在各科成績上都有一個突破才行。
三月二十七日星期一晴
狂風不止,陰雲彤彤。
同桌採一小花枝,令眾生嘆息不止。
校內諸枝皆已吐翠揚芬,百姿爭春。
此時司石坐在身邊,欲佔薔位置,終被逐。司石有著潘安之貌和模特兒身材,標準美男也。因而令我嫉妒。同桌微笑著把她請了出去,並說:“下次不許來了”儘管並無他意,也令我心情愉快。
花語
愛美的女孩兒折了一枝花兒。
粉嫩的花瓣倦倦的舒展著,似乎既有命不久長的輕嘆,又有被人所觀賞的自憐自悅。我這才切實的發現:時令已至春深
舉首遠眺,竟見滿樹青黃淡綠的扯滿。在春風裡莎莎的舞著,似共同演奏一曲充滿韻味的春日讚歌。天空已漸蔚藍而寧靜,絲絲微雲遊弋其中。這情調似乎走出了這閉賽單調的磚瓦建築群,感受到了原野的空曠,呼吸著清鬱的香味。
桃花綻滿了枝頭,雖不甚“鬧”,亦頗有幾分趣味。如一脈脈少女含笑羞窺(我只能得出這一個比喻了)。每次路過,雖無暇駐足觀賞,亦禁不住注目一回。
老實說,心中的花兒,豈不正是同桌的女孩嗎?雖然會為好色而臉紅,卻無法一筆抹煞
青純善良的她,不知給我帶來了多少快樂,胸無城府,使她純潔至極美。如花的她,又絕不是路旁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