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解構的時代;這是一個墮落的時代;這是一個渺小的時代。任何偉大;任何英雄;任何真理;都成了錯誤的碎片。人類甘於渺小;甘於平庸;甘於偽善。周圍所有的高等生物們;完全解放了自己;無不在千方百計地追求著名和利。出人頭地;光宗耀祖;就是要比人強;是他們唯一的追求。
而我卻天生的對此反感;不屑;總覺得如果任由自己也去沉淪到追求這些世俗的東西;就是對自己生命的浪費。可是若不如此;我就成了一個無所追求的人;與世界格格不入的人。之前;我還有愛情作為唯一的稻草;可現在;愛情早已湮滅了。
大四開始後,情皇島已經徹底解散了。事實上,自從島主轉系走了以後,情皇島便隨著他而去了。
至於我的情聖這個稱呼,也早已名存實亡。而到了大四,則就全然歸於湮滅。
因為我的所有行為,都再也不能跟“情”字掛得上鉤。我也早已是心疲力竭,再也無心幻想什麼愛情,死水無波的心境,如冰涼的鐵石,再也無法迸發出哪怕一點溫暖的光芒的火花。
因為這個世上;除了愛情;所有的東西都被解構了;偉大;英雄;真理等等;全都被拉下了聖壇;踩在了腳下;一文不值。
愛情的命運之所以倖免;大概是因為一切文藝;包括電影;小說;都還認真的把愛情當成最終的消遣;誰也不敢撕下這最後的遮羞布。倒不是擔心票房和銷量;而是從本性上無法放棄人類最後的一點夢幻和希望:愛情;只有愛情;能抵得上一切的無意義。愛情就是唯一的意義;最終的那根稻草。
從大三到大四,我們政治系的男生都要從破舊的地獄般的九宿搬到十三宿。因為有幾個人提前畢業的關係,需要裁減一個宿舍,當團支書周偉安來徵求我的意見,我不假思索便同意了拆分我們宿舍。因為在這個學業前途為上,仕途經濟第一,每個人都積極樂觀要強爭先的宿舍,我實在是有些格格不入。說實話,我時時感覺自己就是身處活地獄,因為周圍這些好心的人們。他們自己積極向上,並以此不容消極墮落的存在。在他們一味的追求上進的有色眼鏡之下,彼等“己之所欲,要施與人”的熱忱感召之下,自甘墮落的我同處斗室無疑並不能安享墮落的自由。
宿舍解散後,幾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前同室們都紛紛給自己挑選好了符合自己口味的積極上進的去處,只有我義不容辭的選擇了以貪玩著稱的小孩他們屋——13宿121。我的加入使這間小屋不僅有一臺電視,還有了三臺電腦:小孩一臺,阿泰一臺筆記本,再加上我這一臺。
自來到了這個宿舍後,我便不再有凌晨12點以前睡覺的經歷,因為每晚都至少有一臺電腦和電視開到那個時候,人語聲,遊戲聲,電視聲不絕於耳,任我如何捂上耳朵也無法真正入眠,如此試了幾次不能遂願以後,我也就只能入鄉隨俗,跟大夥一樣作息了。
不過,搬入新宿舍一個月光景,雖然我已經習慣了這新宿舍顛倒的作息,我卻也不能不離開這個地方至少一個一月之久了。因為這是出於暑假期間,我們每個人都帶著一個暑假作業:實習。
因為我們是政治系行政學專業的關係,我們的實習地點必須是政府部門。在這一個月裡,我們必須自己去聯絡一家政府基層單位,無償義務勞動一個月,隨身攜帶的鑑定證明材料上,還需要相關領導的評語和簽章。
帶著相關材料,我於八月底動身回家,打算到鎮上衙門裡碰碰運氣。
雖然我對鎮上的官僚們沒有絲毫瞭解,我做好了各種最壞的心理準備,去接受各種各樣的誤解和刁難,結果真是心想事成了。
8月31上午;我直接在小鎮路口下了車;打算先熟悉一下環境。因為有這麼個打算,隨身所帶的行李只不過一個書包罷了。對我來說,最大的困難可能是坐了一夜的火車導致精神不振,我只能強打精神去應對了。
小鎮位於國道兩旁;路旁多是三兩層的門面;大概是因為不逢集的緣故,街道上除了不時經過的車輛,路口少許的幾個水果雜物攤子,竟幾乎沒有什麼人。我本打算找個人問問鎮政府怎麼去,沒走幾步就發覺無此必要了。因為鎮政府大樓的一片白房子在周圍低矮的建築陪襯下,大有鶴立雞群之感。那座樓高達五層;且裝修豪華氣派;氣勢頗豐。我徑直走進了大院內,出乎我意料之外,院子裡也是人跡罕至,許多科室都是大門緊鎖。“今天不是星期天啊”我納悶著,停下來觀看大院內兩側的牆壁上的東西;東邊貼著鎮領導的照片和見解;西邊貼著各下級鄉鎮領導負責人以及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