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牌整理的七零八落。
“這個嘛……說來還真是讓人心酸吶!他們一家子人,當初在玉寧也是十分風光的,但是後來兵荒馬亂,生意好像不好做了,女傭僕人慢慢越來越少,進進出出的人也沒有幾個了,就這樣,這個風光的大宅就一天比一天破敗,終於有一天街坊四鄰發覺好久沒有看見有人出入,再大著膽子進來拜訪,才發現這裡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成了一座空宅子。”葛大爺十分懷念的說。
“難道那一家子人,跟都市怪談裡一樣,人間蒸發了……八條。”林千斤也跟著有了興趣,追問起來。
“你牌夠好的,沒有閒章?上來就是八條……可惜了那八條了……”葛大爺一聽大家都有興趣,嘴皮子更溜了:“人間蒸發,那怎麼可能,我估摸著,就是沒錢了唄!沒錢請不起傭人,沒錢買不起菜,沒錢上不起街,那還混個什麼勁,不如去他鄉討生活呢!”
“那這麼好的公館空下來不是很可惜嗎?竟然沒有賣掉?紅中。”娘炮蘇也跟著插嘴。
葛大爺搖著白髮蒼蒼的頭說:“你不知道,中國人不到山窮水盡,怎麼會賣了祖產,也許他們家本想著以後在外面發達了再回來也說不定。當時大家富戶躲戰亂,留個傭人看房子,或者乾脆撇下了過了風頭再回來的這種空宅子多得很,人家有地契房契,誰管的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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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沒人想侵佔這裡嗎?這裡價值不菲啊!”槓頭王說:“沒主的地方還沒人佔,真是可惜了的。二萬。”
“二萬碰了,眼鏡。”娘炮蘇扔出一張二餅:“這地方雖然建築的好,可依我看,肯定風水不好,不宜居住,沒人敢來。”
“這個嘛,敗過一個家,當然不吉利。但後來隔了不久就解放了,這種無主的財產都充了公,後來當了司令部什麼的,你們就都聽說了。”
我手裡正有兩張二萬,趕緊碰上了,偷偷往娘炮蘇身後瞥了一眼,那鬼還看的十分入神。便接著問:“就這些?您剛才不是說有很多街談巷議嗎?有沒有跟麻將有關係的傳聞吶?麻子。”學著他們那樣對牌的愛稱,我丟下一張八餅。
葛老爺子絞盡腦汁,突然一拍手:“對了,這裡在風光的時候,出過一段傳言,我記得,應該是說這大公館裡,水深得很,曾經生生逼瘋了一位姨太太。”
“姨太太?”大肥姑早聽入了神,廣場舞也不看了,趕緊湊過來:“葛老爺子快說說,我平常最喜歡看宅鬥劇了!”
看著我們五個期盼的目光,葛大爺再一次感覺到了自己今天是人群中的焦點,清了清嗓子,說:“說起來,那段傳言在玉寧還怪有名的吶!我也是聽來我們家串門的一個表姨跟我媽說的,是這樣,那個宋老爺跟大夫人二夫人一直沒有子嗣,就又在好人家買了一個妾,那個年頭,人命比草賤,要是窮人家裡,能讓閨女進大宅門裡吃香的喝辣的,別的也不計較什麼。”
“哎呀,宅鬥劇裡都是這麼演的!”大肥姑兩眼放光:“爭寵陷害,穿小鞋,背後插刀,這都是那女人們之間的生存之戰啊!”
“生存不生存咱不知道,”葛大爺慢悠悠的說:“反正那個三夫人雖說家世清白,可確是沒有大夫人一樣孃家有背景,也沒有二夫人在宋公館這麼多年攢下的人緣,就是一個年輕輕的小姑娘,據說是比宋老爺年輕二十來歲,當他閨女都綽綽有餘。”
“嘖嘖,老王八蛋這是老牛吃嫩草啊!褲衩!”槓頭王丟出一張三條。
“咿……老夫少妻,加上三妻四妾,真是好戲碼!”大肥姑完全忘記了是自己插嘴才打斷的話頭,催促道:“您快說說,那姨太太是怎麼給逼瘋的?”
葛大爺說:“是這樣,我聽那表姨說,那個三夫人年輕是年輕,受寵也受寵,可是那宋老爺雖說心裡喜歡,也不敢寵的過度,你說大夫人二夫人辛辛苦苦伺候他二十來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喜新忘舊,傳出去沒得不讓人笑話,但宋老爺越是跟這大夫人二夫人好好安撫,那大夫人二夫人心裡越是妒火中燒,都尋思著,小丫頭片子來了沒幾天,這老爺可是處處給她想著,稍微多親熱些,都怕她們生氣為難了她,宋老爺越陪著小心,兩位夫人越是恨,表面還要做賢惠樣子,說是為著子嗣,少不得也得讓老爺多跟三夫人在一起。三夫人老實巴交,真以為兩個姐姐待她好,日日歡喜的很,電視上都說心情暢通容易懷孕,也是有道理,那三夫人很快懷上了孩子。”
“要出現了!”林千斤跟大肥姑一樣亮著星星眼:“不知道誰要下藥或者推她摔跤了!先打北不後悔!”甩出一張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