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宋丸子想起了她來臨照城第一天,在城門看見的那塊血色石碑。
低階體修在對戰中本就不及同階的法修,更何況那群法修裡光是練氣後期的就有三個,很快,就有體修被五行法術擊中,撫著傷處半天不能動彈。
那小體修深吸一口氣,右手的拳頭上凝出一道金光,正在她要衝上去的時候,卻見到那個應該離開的賣丹藥的好人居然沒走,還站在了原爺爺的身邊。
“道、道友你怎麼還沒走!”
“我在等呀。”
“等什麼?”那小體修瞪大了眼睛問。
“等靈氣啊……”話音剛落,一直待在角落裡的黑色大鐵鍋已經飛到了宋丸子的手裡。
“你們買了我的丹藥,我也不能看著你們光捱打呀!”
她扭頭繼續對那小修士這樣說著,手中的大鐵鍋已經掄出去,直接打碎了一個法修召出來的地刺,又將那法修砸出去幾丈遠。
小體修目瞪口呆。
卻見這黑瘦的賣藥修士抬起手,打了個響指,那大鍋身上閃過一道紅色的流光,又砸飛了兩個法修射出的術法。
血肉中的過分充盈的靈氣慢慢擠進經脈之中,宋丸子深吸一口氣,強行點亮了自己左手臂上的虛宿和危宿,她身上遮掩容貌的幻陣晃了一下,終於還是穩住了。
丹田劇痛,她勾起了唇角。
靈氣匯聚於雙手,隱隱帶著花椒和銀丹草的氣味。
被接連砸懵了法修們都注意到了那個向他們走過來的小個子,黑色的大鍋與體修們的攻擊比起來確實不重,卻靈巧得多,還熾熱無比,讓人避之唯恐不及。
“法術,不是這麼玩兒的,靈氣,也不是這麼用的,你們這些人若把仗勢欺人的心放在修煉一途上,也不至於如此道·法·稀·松。”
口中這樣說著,宋丸子一掌打在了一個法修的身上,那法修只覺滾水加身,哀叫著退開了。
“法術?你是法修?為何要幫著他們這些體修?”帶頭的法修退出去幾步,
“廢話真多。”明明自己也說了一大堆話,宋丸子卻反過來嫌棄別人,就在她說話間,有個法修放出了點點星火輕飄飄地衝向她。
那星火看起來無比輕盈,卻內藏靈氣,沾身即爆,乃這法修的殺手鐧。
宋丸子見此情景,手中一個藍色的光團迅速張開,玄而又玄的光陣猶如渺渺星空般閃爍不停,將那暗藏危機的火光盡數擋下。
又是一掌,帶著危宿所加之力,避無可避地將那火靈根法修打飛了出去。
帶頭的法修見狀,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柄長劍,這劍乃是用與他靈根相和的靈材所煉製,差一步便是靈器,威力頗大,他平常輕易不敢使用。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竟讓這個黑瘦小子站在了戰圈中央,體修們見法修那邊祭出了法器,不由焦急了起來,兩個修為略高些的體修站在了宋丸子的身前,猶如兩座小山。
一名體修大聲喝道:“你當街使用法器,必不為臨照城所容!”
“把你們這些礙眼的泥腿子都打得說不出話,又有誰知道我用了法器?”
那法修又揚聲對宋丸子說:“你既然同是法修,我就饒你一名,速速退開,不然,休怪我法器無眼!”
“你沒長眼的可不只是法器。”
嘴裡懶洋洋地說著,宋丸子雙手一振,將她掌中的璀璨星辰奮力往地上壓去。
那法修正催動著法器,卻突然驚覺自己的身體不能動了,不止是他,他身後所帶的人也都動彈不得了。
“九個人,都是練氣期法修,我也只能困住他們片刻,接下來需要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們吧?”
宋丸子的聲音不大,所有的體修卻都聽得一清二楚。
“做、做什麼?”有人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無意識地問道。
“打呀!”
那個少女體修居然是所有人裡最先回過神來的,一對還稍顯稚嫩的拳頭在身前對撞,金色的光圈已經籠罩其上。
她衝到最前面,一拳打在了一個法修的鼻子上。
此時,太陽已經落到了西境極西之下,萬家燈火次第而起,正是鳥倦人戀家的時候,坐忘齋門前的道上傳來了陣陣骨肉相撞的悶響。
臨照城的體修與這些被丹堂豢養的法修們積怨已久,得此良機,無人覺得自己下手太狠,只恨自己修為不成,不能一掌劈斷這些法修十七八根肋骨。
“你們快點兒。”
血肉中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