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杜凡進階元嬰後,終於和五行爐產生了一絲感應,同時呼吸吐納時,加之五行爐至功效,體內靈力恢復速度也快了一倍不止,可是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變化,五行爐依舊不像一件被祭煉過的靈寶,主人能對它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反而穩穩不動,如似相助杜凡的他人寶貝,杜凡研究了數月,終於因無一收穫而不再深究下去,沉心於自己修行的功法和近些年來的感悟之中。
修煉無甲子,一轉眼,瞬間二十年過去,這一日,木師兄也從一次長期閉關中醒來,來到了水纖竹樓之內,只見木師兄面色極好,看起來依舊那般溫文爾雅,頭頂那頂木冠也是許久不變,只見他一手捧著一卷古籍,另一隻手端著茶杯,緩緩的啜了一口杯中之茗,隨後水纖端起白瓷茶壺,為木師兄倒滿七分靈茶,淺笑道:“木師兄這些年來,越顯得年輕精神了,要不是將眼睛閉住,光看面容,可是比小師弟還要年輕。”
木師兄呵呵一笑道:“為兄早年丹田被廢,轉修筆墨功、法,雖然大成之時也無法與其他修士爭鬥,可在養生之道上,卻比平常修士強上十倍,若此生無緣仙道,安安穩穩活個千年,也並非難事,倒是水師妹你,這些年來,還是這般風華絕代,怪不得小師弟如此迷戀與你。”
“呵呵,別提那可氣的小鬼頭了,自從二十年前鑽入了那間小屋,就沒出來過。”水纖說到這,幽幽的看了不遠處泛著光暈的屋門,只有從那裡不時傳來的靈氣波動才使人明白,那裡並非無人。
木師兄也忘了一眼那間小屋,忽然手中結出數個古怪法訣,頓時空中產生一陣異樣的靈氣波動,片刻後,木師兄莞爾一笑,對水纖道:“水師妹,小師弟將裡頭佈置的如同銅牆鐵壁,為兄引以為傲的探查之術,居然無用武之地,不過他這般可是不對,雖說如今他已是元嬰修士,閉關時日長點也無妨,可他並非孑然一人,而是有道侶之人,既然結為了道侶,自然得與你一同修行,豈能這般冷落了你。待他出來,我可要好好數落他一番。”
“木師兄息怒,小師弟這就向水師姐賠禮謝罪。”熟悉的聲音從小屋內傳來,只見屋門上一直閃爍著的光暈緩緩斂退,屋門一開,走出一位青袍在身,面容俊朗的年青修士,見他臉帶笑意,說話間,還果真拱手欲朝水纖一拜,可身子才剛微弓,就見水纖身上光暈一閃,隨即拉著杜凡,坐回了凳子,並且為杜凡也沏了一杯靈茶。將靈茶遞給他時,眼眸盈盈一瞥,千萬話語都在這眼神之中,杜凡端起茶杯時,微微緊握了一下水纖凝脂般的浩腕,並無其他言語,木師兄將二人這番動作盡收眼裡,微感尷尬,隨即端起茶杯啜上一口,感嘆道:“好茶,好茶,即便無法長生,每日喝上一杯靈茶,日後隕落時,也倒沒有遺憾。”夫婦二人也是知道木師兄意思,相視一笑,隨後與木師兄暢聊了起來。
此後數月內,杜凡陪著水纖一同遊遍了影州名山名水,或險峻或清麗之地,期間也遇到不少閒散修士,築基期金丹期都有,偶爾有投緣之人,就聊上兩三句後告別,至於大修士,憑杜凡靈識也沒發現多少,畢竟大修士修煉閉關之時,都會找一處隱秘所在,並且佈置周全,不會隨意將自己行蹤暴露出來。杜凡也沒有那閒工夫可以去尋找這些大修士,心情舒坦的挾美暢遊,不管其他事物。遊歷完影州山山水水後,杜凡本想帶著水纖再回慕華城一趟,祭祀一番隕落了三位師兄,可是一回到兩派,厲劍卻尋來找他了,清風道人為進階元嬰,正在閉死關期間,如今兩派大小事務,都是厲劍一手打理,可現在看他模樣,一幕風風火火的樣子,絲毫不見平日那份當家人的穩重。
“厲兄,到底發生了何事,看你這般急切的模樣。”杜凡不慌不忙的為厲劍沏上了一杯靈茶,詢問道。
“哎,杜凡老弟,你我相識也有數十年了,你何時見過我如此急切啊!只是近來之事,卻事關杜老弟和那巫長老的生死啊!”厲劍眉頭一皺,舉起杯子一口將靈茶灌下肚子,一副惱怒模樣。
“厲兄,到底發生何事了,此事可得說個清楚。絲毫含糊不得。”杜凡見厲劍如此模樣,也知道有事情發生,傳音給面前的厲劍,想要問個清楚,畢竟水纖還在一旁,他不想讓水纖擔憂。
厲劍也知道杜凡打算,傳音回道:“一言兩語怕是說不清楚,不過杜老弟也是親身經歷過無澤海的一番變故,只要你隨我來一會玉女仙門門人,就知道到底是何事情了。”
“到底是何事如此神神秘秘的,來,先嚐嘗我做的糕點。”水纖一身白裳,行走間,衣袂飄搖,加之杜凡特意移植過來的靈竹,窗外竹影婆娑,更顯得此地乃是人間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