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卻是極為簡單的一個“嗯”“還不錯”“勞煩關心”之類的客套話。屋內的氣氛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話而被打破,反而愈發的尷尬。
好在蘇曌心思玲瓏,她的目光在諸人的臉上一陣迴旋,倒是領悟到了些什麼,忽的跳起,挽起蘇泰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道:“爺爺,曌兒聽說這嘉漢郡中有一個酒樓喚作古調樓,裡面的自己釀的酒水號稱這蜀地一絕,爺爺若是有空不若讓曌兒帶你去那古調樓嘗一嘗那美酒。”
蘇曌的身世太過撲朔迷離,莫說蘇泰,即使是蘇長安等人也是消化良久方才接受的。
因此對於蘇泰,他們只說蘇曌是蘇長安收養的義女。但或許當真是血脈相連的緣故,蘇泰對於蘇曌可謂是甚是喜歡。蘇長安還未成婚,他卻極為自然的接受了自己這個爺爺的身份。
無論是美酒還是孫女的請求,在蘇泰的心中都是難以拒絕的。
但他還是有些擔憂自己這個寶貝兒子將自己一手策劃的數位兒媳婦的宏偉藍圖經營失敗,因此少見的有些遲疑。
蘇曌見狀又是一陣撒嬌,又說了些那古調樓美酒的好處,聽得蘇泰是食指大動。
他又是猶豫一會之後,在心底暗暗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然後丟給蘇長安一個老爹先去,你自己加油的眼神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隨著蘇曌出了房門。
而這時,偌大的房間之中便只剩下蘇長安與古羨君三女。
咕嚕。
蘇長安在那時嚥了一口唾沫,他知道,一場惡戰即將開始。
第一百二十六章 命運多捉弄
咕嚕。
蘇長安嚥下了一口唾沫。
一臉如臨大敵的看著眼前的三女,甚至連額頭上也浮現出一道道汗珠。
古羨君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她狠狠的白了蘇長安一眼,然後拉了拉身旁的陸如月對她使了一個眼色,說道:“長安,夙玉公主與蘇伯父有恩,又剛剛到此地,頗不數息,你既然身子好了便帶著夙玉公主好好逛一逛。”
這話一出口,夏侯夙玉的身子便是一震,她抬頭看向古羨君,眸子中既有深深的不解,亦有濃濃的感激。
“這……”這般的情況是蘇長安始料未及的。當下頗為遲疑,但很快便明白這是古羨君在刻意緩解他的窘境,心頭頓時又是愧疚又是感激。
“好了,我和如月還有一些事情要辦,你們先聊。”古羨君又白了蘇長安一眼,拉起一旁戀戀不捨的陸如月便要離開。
吱呀。
伴隨著一陣推門與關門的聲音。
方才還鶯歌燕啼的房間內,便就只剩下蘇長安與夏侯夙玉去了。
蘇長安一陣無言,而夏侯夙玉則自始至終都低沉自己的腦袋,這房間之中再次陷入了沉默。
“那個……”但最後,在良久的沉默之後蘇長安還是率先發聲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
其實說到底,夏侯夙玉並沒有真的做出什麼太過對不起他的事情。在皇宮之中的那場決鬥,也只是她身在皇室而不得已而為之。
蘇長安曾經對其很不理解,也曾暗暗耿耿於懷許久。
夏侯夙玉是他在長安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曾經是他最為信任的人。但或許也真是因為如此,對於她的背叛,他才那般難以接受。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經歷了這麼多之後,蘇長安自然不會再如之前那般的心性。
更何況在北地之時,他被夏侯昊玉所囚禁,亦是夏侯夙玉頂著被那位惡毒的帝王責難的危險將他放走。如今更是帶著蘇泰逃出司馬詡的大營,成功回到嘉漢郡。
若是如此說來,恩仇相抵,夏侯夙玉非但無愧於蘇長安,更是有大恩於他。
因此,無論出於何種考慮,蘇長安都不忍心讓夏侯夙玉這般難堪。
蘇長安的話,在這靜謐的房間之中顯得格外的清晰,低著頭的夏侯夙玉身子一震,抬頭看向蘇長安,目光之中秋水流轉,又有濃濃的期盼,亦有某些難以言說的擔憂。
蘇長安是打心眼裡受不了這樣的目光,他被夏侯夙玉看得心頭髮麻,但話既然出了口,那便自然沒有收回的道理,於是他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師姐若是有空,長安可以陪你轉轉。”
這話遠超出夏侯夙玉的期許,這位曾經刁蠻任性的大魏公主,如今褪盡鉛華,在蘇長安的面前猶如一個小媳婦一般安靜又羸弱,惹人憐惜。
“嗯。”她連忙點頭,生恐蘇長安反悔一般,而聲音卻猶若問題,幾乎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