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的雙眸一寒,他看得真切,這每一道血紅色的水柱就是一縷亡魂,但卻又不止這般簡單,那亡魂之中還承載這某種力量,似乎是神性!
他很快便想了個透徹。
夏侯昊玉之所以吸收了百萬亡魂,其目的便是壓制體內日漸強大的天吳真神,而其方法蘇長安之前想不明白,現在見此情景卻明瞭了下來。百萬亡魂被他以秘法控制,化為己有,而每一道亡魂都承載了那天吳神性的百萬分之一,以此分擔下來,方才將天吳神性徹底湮滅,化為己用。
而這每一道亡魂因為承載這一絲真神神性,說蘊含的力量自然不容小覷。
也就是說,此刻的夏侯昊玉其實力堪比一位真神!
想到這裡,蘇長安的臉色頓時愈發陰沉。
“去。”坐於高臺之上的夏侯昊玉輕飄飄的伸了伸手指,便有近百道血柱如得敕令一般瞬息一道到了一起,化作一道數十丈粗的血柱,呼嘯的朝著蘇長安湧來。
那血柱之上亡魂不時的湧出,朝著蘇長安嘶吼。
蘇長安的身子一震,漫天的刀意在那時呼嘯而出,直直迎上那一道呼嘯而來的血柱。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不滅血柱
呼嘯而去的刀意在半空中凝結成了刀芒,一道接著一道,閃著徹骨的寒芒劃過那一道巨大的血柱。
刀芒凌厲,過處,血柱驟然從中被劃出一道完整的缺口。
但蘇長安還來不及高興,那被從中截斷的血柱兩段便紛自湧出一道道血水,瞬息連結在了一起,又完好如初一般再次朝著蘇長安襲來。
“即使是這世上最強大的刀客也只能短暫的分開大江,無法讓之斷流,你身處我的血海之中,血柱源源不絕,氣息相連,你斬不斷的。”夏侯昊玉在那時出聲言道,語氣中帶著一股淡淡的戲謔,似乎是對於自己擁有絕對的自信。
蘇長安並不答他,只是沉著眸子看著那一道愈來愈近的血柱。
這血柱之中所包含的威能其實並不大,但同樣這也只是夏侯昊玉所能喚出血柱的萬分之一。他若是連這一道小小的血柱都無法破解,那又何談與夏侯昊玉對抗呢?
想到這裡蘇長安的臉色變得頗有幾分難看,他死死的盯著那一道不斷湧來的血柱,腦海之中思考著當如何應對。
但手上的動作卻並未停下,手中長刀翻湧,又是三道裹挾著刀意的刀芒呼嘯而去,那道血柱瞬息在他的三道刀芒之下被斬成了四段。
可是一如上次一般,那分為四段的血柱又紛紛伸出一條條濃郁的血水,相互糾纏,很快便將彼此包裹,又恢復了原狀。
蘇長安的臉色愈發難看,他不想就這樣被一道小小的血柱攔住,因此心頭一橫,身子猛然動了起來,一道道刀芒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紛紛自他的長刀之上湧出,再一次殺向那道血柱。
數十道刀芒幾乎同一時間切割到了那道血柱之上。
那道血柱也在那時被毫無意外的被切割成了數段,但一如前幾次一般,他們卻又再一次在數息之後融合在了一起。
“我說過,都是徒勞。”夏侯昊玉的臉上浮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他的大手在那一刻猛然張開,又是數道與這道一般的血柱奔湧而出,直直的襲向蘇長安,他們互為犄角,將蘇長安的身子包裹其中,且不斷的朝著內部合攏,似乎是要將蘇長安的身子碾碎一般。
蘇長安冷眼看著那數道呼嘯而來的血柱,他之前的幾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但這並代表他就需要束手就擒。蘇長安這樣想著,一股浩瀚的靈壓自他的體內湧出,將他的身子包裹其中,那數道血柱在碰撞到蘇長安的護體靈力之時,猶如碰到了這世上最堅固的屏障一般,竟然難以前進毫分,只能不斷的衝撞著那靈壓的外圍。
“哦?還要抵抗?”高坐在青銅王座之上的夏侯昊玉臉上閃過一絲嘲弄,他五指猛然併攏,數以百計的血柱豁然自他的身邊湧出,湧向蘇長安,將他的身子包裹得水洩不通,不斷的衝撞他身體四周的靈壓。之前數道血柱的撞擊並不能對蘇長安造成多大的影響,但瞬息數道被增幅到了數百道,蘇長安便陡然感到壓力劇增。
他周身那道保護著他的靈壓在這樣的衝撞下開始搖晃起來,雖然短時間內依然無法被突破,但長此以往,定然會將他的靈力耗盡,屆時他便再也沒有與夏侯昊玉對抗的資本。
可若是反擊,這些血柱根本無法被斬滅,結局似乎與前者並無一二區別。
蘇長安這般想著,臉色頓時陰沉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