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昨自然不知道蘇長安的心中所想,他只是接著他的話茬繼續說道:“他當年確實死在了困龍崗,但並不排除,他如陸離塵一般假死脫身,委身於摘星樓。”
“只是,當年自從西鬥之變後,摘星樓便沒了蹤跡,開陽師叔為了為天璇師叔報仇常年尋找摘星樓的下落,卻也未有得到半點訊息。”說到這,花非昨看了一旁的羅玉兒一眼,卻見羅玉兒的神情有些落寞。
蘇長安也才在這時記起,在天道閣所看見的幻境中情景,天璇與開陽師叔祖其實是羅玉兒師叔的雙親。
想及如今開陽師叔祖的情況,他不禁也有些鬱郁。
“我們所知的情況便是如此,你有什麼打算。”花非昨問道。
蘇長安聞言,低著頭沉默了一會。
蜀地要與朝廷開戰,自然免不了一番生靈塗炭。
但是以他現在的能力想要插手未免有些自不量力,他現在要想的是如何幫助北通玄守住永寧關,雖然如今蜀地的情況複雜,但是取劍之事,卻關係到西涼蒼生,自然不容有誤。
而且,他與如月相識之後,如月對他照料有加,而他也是打心眼裡喜歡這個乾淨得猶如白紙的女孩。如今她要成親,蘇長安的心中雖然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鬱,但同時也發自內心的祝福她。
當然,這一切,是建立在如月自願的前提下。
如若不然,蘇長安決不能放任此事發生。
這麼想著,蘇長安看了花非昨二人一眼,篤定地說道:“自然是去蜀山。”
第一百二十四章 求見
第二日,三人辭別了茶館的老闆郭雀。
昨日他們商議之後,都認同了蘇長安的決定。
而郭雀聽聞三人的談話,才知這三人的不凡,震驚之餘,難免有些惶恐。
但待到蘇長安辭別他時,偷偷塞給了一些銀兩,他才知自己的惶恐倒是庸人自擾了。雖不知三人身份,但是比起那些朝廷的駐軍卻要好出不知多少倍。
白龍嶺的險要,蘇長安曾不以為意,但直到真正來到這斷崖之後,他才明白,郭雀所言非虛。
這白龍嶺就像是被人用一把巨大的利器生生給切成斷一般,直直的聳立。他的山體之上到處都是白色的岩石與些許突兀的雜草,幾乎是找不到半點供人攀爬的落腳點。
若非擁有十方劍陣可以展翅而行,蘇長安幾乎是想不到如何能爬上這樣的險峰,而更讓他感到疑惑的是,那些尋常的獵戶究竟是如何行走在這懸崖峭壁之上,捕捉獵物的。
其中的兇險即使蘇長安也能感覺到幾分。
這世上之事,便是如此。
有人生來錦衣玉食,無需做些什麼,便可安享榮華富貴。
有人卻生來潦倒,為了一口充飢之物,便不得不冒上生命危險。
蘇長安在看著這座險峻的山嶺之時,心底莫名生出些感嘆。
但這樣的感嘆轉瞬即逝,他也不去深究,畢竟這世上不公平的事太多,哪能一一去想。
在登山之時,他本想著張開十方劍陣,帶著羅玉兒二人一同飛上去。
但待他正要如此做的時候,花非昨的周身忽然掀起一股滔天的靈壓,蘇長安便發現,花非昨的修為竟然在這短短的一年間從魂守直抵問道。這天嵐院的弟子,果然每一個都容不得人小覷啊。而成了問道,自然便無需什麼外物,御空而行只是手到擒來之事。
一旁的羅玉兒雖然還在魂守境,但是她卻喚來了飛劍,只見她腳踏飛劍,御劍而行,速度比起花非昨也不遑多讓。
蘇長安觀此景,也不敢落於人後,他猛然招來十方劍陣,背生雙翼,身形一頓,便尾隨著這二人,朝著白龍嶺的峰頂飛去。
來到嶺上,蘇長安才發現這上面的景象也是相當怪異,到處到了亂石,又無其他事物作為參考,倒是印證了老郭那句話,不熟悉地形之人在這兒很容易迷失方向。
不過好在的是羅玉兒與花非昨在這蜀地生活了一年的光景,對於此地還算熟悉,一路走來雖然浪費了些時日,但卻沒有遇到什麼波折。
出了白龍嶺,便是漢中。
此地作為蜀地的門戶,亦是咽喉,古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既然左玉城決定起兵,自然在漢中頓有重兵把守。再一聯想來時在白馬鎮所見的景象,蘇長安意識到恐怕朝廷與蜀地的戰爭不久之後便會到來。雙方又都準備充足,這一戰必然是驚天動地,亦免不了生靈塗炭。
當然這些都是外話,蘇長安三人急著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