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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待在這兒,守住西江。”觀滄海如此回答道。
“守住西江?”蘇長安覺得奇怪,他不禁又問道:“西嶺與永寧都有天險可依,你不去守西嶺,亦不去守永寧,為何要守西江?如此豈不本末倒置?”
觀滄海卻搖了搖頭,站起了身子,悠悠地說道。
“永寧之後是西涼,西嶺之後是西江,而西江之後是長安。”
“丟了永寧,亡的是西涼,丟了西嶺,亡的是西域。但丟了西江,蠻子們長驅直下,直取長安,亡的卻是天下了。”
“而我祖輩打下的天下,交給誰,我都不放心,所以只能是我自己來守。”
蘇長安還是不懂。他又問道:“那何不你與北通玄、浮三千兵合一處如此勝算豈不更大。”
“勝算?蠻子九大氏族整整十二位星殞,傾我大魏舉國之力,又哪有半分勝算?”
蘇長安的身子在那時一震,愣愣地說道:“既然守不住,那為何還要守?”
觀滄海瞟了他一眼,臉上的笑意頃刻間盡數收斂。
“戰是輸,逃是降。”
“然我觀滄海。”
“寧死。”
“不寧降。”
第十四章 魂歸
蘇長安臉上的神情在那時變得肅然。
他並不能真正的瞭解觀滄海究竟所說之話是真是假,但他依舊為之動容。
而最讓他感到震驚的是,西涼的局勢竟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或者說整個大魏的局勢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當長安城裡的皇子們忙著爭權奪勢之勢,西邊的敵人早已厲兵秣馬,靜待良機。
如真如觀滄海之言,蠻族有十二位星殞的話,那就是傾大魏國力也無法與之抗衡,更何況如今的蜀地亦是對長安虎視眈眈,外憂內患不絕於前。
觀滄海見蘇長安這一臉的肅殺之意,暗以為他是被自己的一番話所震住,他笑了笑,又捋了捋自己下巴處不曾存在的鬍鬚,說道:“你不必擔心,你們只需要替我守住萊雲城三十日我便放你們入關,屆時仍你們離去。”
蘇長安不語,也不辯解什麼。只是沉重的點了點頭,便帶著青鸞離去。
待到蘇長安離去,門外的那名副將終於在這時走了進來,他很是恭敬的立在觀滄海的身旁,猶豫了好一會方才問道:“將軍,屬下有一事不明。”
觀滄海未有答他,只是慢悠悠的走到他那張已經沾染得又少許灰塵的書桌旁,隨意拿起一隻兔毫。那位副將見狀趕忙在一旁幫之研磨,而這時觀滄海方才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一邊挽袖沾墨,一邊不急不緩地說道:“可是因為方才那小子?”
副將點了點頭,卻未做多言,他知道,該知道的男子自然會告訴他,不該知道的問一次是好奇,問兩次就是僭越了。
觀滄海的心情似乎不錯,他開始低著頭在一張不知何時擺放在書桌上的紙條上書寫著些什麼。
他寫的很隨意,就好像是紙張上胡亂畫著些什麼一般。
但待到他最後筆鋒一頓,那副將餘光一瞟,卻是一副暗藏金戈鐵馬之意的鐵畫銀鉤寫就。他並不敢去細看那些字裡行間所表露之意,趕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低頭研磨。
觀滄海對此亦是毫不在意,對於自己的御下之道他向來有足夠的信心,他放下手中之筆,提起那紙條,放在嘴邊吹乾上面的墨跡。又仔細的看了一下自己這一副字跡,臉上露出很是滿意的笑容。然後他將之輕輕的卷做一團,又方才說道。
“有人拿自己的命與我換,要我將他安全的送到西涼。”
“命,總是這世上最值錢的東西。”
他這般說著,一隻通體雪白,眼睛裡閃著靈光的白鴿不知何時飛了進來落在他的桌前。
觀滄海似乎很喜歡這隻鳥,伸手便要去摸它的羽毛,但很明顯這隻白鴿可並不那麼喜歡他,在他的手伸至它的身前時,它發出一聲咕咕的鳴叫,然後猛地抬起他的鳥喙啄在了觀滄海的虎口處。
觀滄海吃痛收回了他的手,但臉上卻絲毫沒有半分怒意,反而笑呵呵地說道:“有趣有趣,你們人也有趣,連養的鳥也有趣得很。”
他也不再去想著撫摸這隻白鴿,而是將手中的紙條塞到,原本早就套在那白鴿的鳥爪處的木塞中,仍它拍拍翅膀,朝著屋外飛去。
男子起身走出屋外,抬頭看著那漸漸消失在西邊天際的白色身影,滿目愁然,然後悠悠的發出一聲只有他自己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