釀著某些不為人知的計劃。
蘇長安閉上雙眸,靈壓盪開,微微感應,那些蟄伏於此處的神祇們便頓時無可遁形,暴露在他的神識之下。
而身旁也在那時數道身影落下。
數一數,正好五人,周身的氣息都極為強悍,遠超出尋常星殞。
為首的是一位老者,赫然便是那東斗的蒼靈星君。
而另外四人蘇長安也曾有幸見過那麼一兩次,分別是陵延星君、開天星君、大明星君、尾極星君。
隱世的東鬥一脈此刻齊聚神冢,這一場大戰已然是在所難免。
“沒錯吧?”為首的老者,亦是那位蒼靈星君,斜眼看了蘇長安一眼,問道。
“唔。”蘇長安沉著眸子點了點頭,身子在那時向前一步。
他看向那座空空如也的神冢,拱手朗聲說道:“來者是客,諸位難道不出來見上一見?”
這話一出口,空蕩蕩的神冢之中並未有任何回應響起。
身後的諸人眉頭都皺了皺,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這樣的迷糊還未持續多久,一道縹緲的聲線便忽的響了起來。
“不請自來,也能算客?”
那聲音說罷,一道身影便在那時憑空出現在蘇長安的身前。
那是一位男子。
模樣被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看不清容貌,但他的一雙眸子,卻極為特別,一隻亮如白晝,一隻黑如潑墨。
“燭陰。”蘇長安只一眼便認出了這個來者。他的眉頭頓時沉了下了去。
他與他之間多少還算有些淵源。
他曾經便是眼前這位男子的宿主,他在他的體內躲藏了數年光景,雖然蘇長安曾一度將之引以為心頭大患,但不可否認,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很大程度便是依仗在天道閣中,他留在他體內的那麼一道真神神性,他方才能修成仙道。
這麼說起來,燭陰雖然困擾了他很長一段時間,但卻實際上對他有大恩。
而再次相見,他卻是手握屠刀而來。
這讓蘇長安的心中多少有些起伏。
燭陰也在這時開始審視著眼前這個男人,那個北地的懵懂少年,十年光景便已然成長到足以威脅到他們的地步,當真有些匪夷所思。
“當年的一時興起,卻不想鑄就了你這番人物。”燭陰緩緩言道,聲線平靜,讓人難以從中琢磨道他此刻內心的心思。
“很意外?”蘇長安笑了笑,聲線同樣平靜。
二人之間的氣氛極為微妙,絲毫不像是兩個隨時便可能拔刀相向的仇敵,反而像極了多年不見的老友之間的寒暄。
“談不上意外。”燭陰搖了搖頭。“這世上的凡人總喜歡將別人的成就歸咎於運氣,以此安慰自己,但我們並不覺得那東西應該被稱為運氣。”
這樣的回答倒是讓蘇長安有些詫異,他頗有興致的追問道:“那你們喜歡稱他為什麼呢?”
“定數。”
燭陰的嘴唇緩緩張開,吐出兩道妙不可言的字眼。
蘇長安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隨後看向燭陰,認真的言道:“謝過前輩賜教。”
但這話說完,他的話鋒一轉,周身的氣息猛然冷冽的起來:“那敢問前輩,今日的定數又是何如?”
問這話時,他的目光炯炯,眸子深處的溪流之中,似有刀劍長鳴,煞氣凌然。
“我聞你們天嵐一脈,有善天機算計之存在,喚作天璣。而天璣一脈雖號稱能算萬物星辰,但唯獨自己難以算得真切。這便是又一條定數,我們身在局中,又怎能跳出局外,故此,你問我今日之數,我又豈能超脫其外,告訴你答案?”
燭陰笑道。
他這般坦率倒是讓諸人一愣,可唯獨蘇長安一人依然面色陰冷。
他追問道:“神族不是號稱天下主宰,也有跳不出的定數?”
說這話蘇長安的嘴角勾著一抹淺淺的笑意,而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語氣之中帶著一股淡淡的嘲弄的意味。
燭陰聞言卻是不惱,語氣平和的回應道:“若是我們能超脫世外,又何來被囚禁千萬年的下場?”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目光看向蘇長安,嗯,準確的說應當是看向包括蘇長安在內的諸位星殞。
他頗有些落寞的感慨道:“雖然不願意,但卻不得不承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們擁有比神族更為強大的潛力。”
但蘇長安卻對於燭陰的感慨充耳不聞,他冷著臉色繼續發問:“既然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