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風的威力非同小可,玄咫本來在閻羅殿又受了些傷,如今自然更是虛弱。織蘿想扶著他,但到底男女體力有別,而織蘿自己其實也傷得不輕,也扶不住他。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恰在這時,堅持要在夜間捉妖的元闕出現,腰裡還彆著個葫蘆,看那葫蘆晃晃悠悠,應當是個空葫蘆,織蘿不由得一喜。
“道長,元闕道長!”織蘿小聲喊著,希望元闕道行夠,還能聽見。
元闕過了一陣,終於轉過頭來,悚然道:“織蘿姑娘!大師?!你們……”
“此事說來話長,容後再解釋!道長,可否借你葫蘆一用?”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明顯開始偏心了~~~
關於閻羅那個轉來轉去的,靈感源自打仙五前傳時那個超級難搞的三皇一體和陰陽師手遊裡頭的業原火,也是蠻好玩的。
第20章 舊宅
靜夜,平湖,落星,紅花。
在熟悉得很的場景裡,面對著一塊樣式古怪的巨石,梳理著石頭上糾結纏繞的紅色暗紋,忽然聽見背後傳來一陣涉水聲,卻懶得回頭,只是微微側了小半臉,輕叱一聲,是誰?
——無意冒犯……只求,能看一眼三生……
——不許,任何人都不許靠近。
——那……可否問過仙子後請仙子代為解惑?
——不可以,天機不能洩露!
——只是一個小心願而已。
——再小也不可以……
“啊!”織蘿倏爾睜眼,幾乎是從床上彈了起來,額間掛著涔涔冷汗。看著熟悉得床帳紋樣,織蘿才慢慢安下心來,還好還好,只是做夢。
只是她坐起來時動靜太大,驚動了那個正要開窗透氣之人,連忙過來檢視,一見之後便連聲道:“瀲瀲灩灩快過來!姑娘醒了!倒杯茶過來!把白粥再熱一熱……”
“聆悅。”織蘿淡淡地打斷她,“我不渴,也不餓,就是不想聽她倆吵。對了,玄咫呢?”
“姑娘躺了三天了,可把我們都嚇壞了。”聆悅拍著胸口道,“大師雖然是出家人,但也是個男子啊,我們這邊不便容留,就……丟在連鏡那邊了,也不知道醒沒醒。”
織蘿微微一驚,“三天?這麼久?我是怎麼回來的?”
“姑娘不記得了呀?是那個叫元闕的道士用葫蘆盛了你們二人的魂魄送到連鏡那邊的,連鏡一直在等你們倆的訊息,一見你們不是自己飄回來而是被人裝回來的,沒意識了,慌得趕緊施法讓你們魂魄歸位,然後把你抱了過來……”
“你看見了?”
“我們在探查姑娘身子的時候能看見是怎麼治的呀。”
“他一個人做到的?”
“他又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也不敢跟我們多說什麼呀。”
“想不到這個連鏡倒是挺厲害。”織蘿饒有興味地說著,忽然問聆悅,“現在對他的印象有沒有好些?”
“原來姑娘對元闕的印象好些了。”聆悅臉色發紅地彆扭了一陣,卻被灩灩的咋呼聲打斷,她左手提著一壺茶,右手卻端著一瓶插得井然有序的蓮花,擺到織蘿床前的矮櫃上,神神秘秘地笑道,“難怪這幾天那個小道士天天都來送一瓶鮮花呢,說是姑娘醒來看到心情會好些,我還笑他說省省吧姑娘定然不會要的,原來還有這一出在裡面!”
灩灩一出現,瀲瀲自然也在的,她端著一碗白粥,指縫間夾著一張薛濤籤,下頭繫著一枚精緻的小銀鈴。放下粥後,瀲瀲將那小箋遞給織蘿,“不光有花,還有這個。”
眼看著就要詐出的聆悅的真心話咽回去了,還把自己搭了進去,索性低頭認真地看那小箋,只見上頭寫著“天佑安康”幾個飄逸靈動的行書字,倒真是與元闕本人不怎麼聯絡得起來。但這字型……莫名有些眼熟。素日也沒見過元闕提筆寫字吧?
“他人呢?”織蘿隨手把小箋放在花瓶邊。
灩灩曉得見牙不見眼,“被我們打發走了呀。他說還有生意,自己也不願意多留。”
走了就好,若不然……還要當面問一問為何送花來?織蘿鬆了口氣,又問道:“玄咫大師如何了?可是醒了?”
瀲瀲搖頭,“今天還沒問過呢。不過玄咫魂魄傷得比姑娘重,又是個凡人,想來是……”醒得沒這麼快。
這一下織蘿覺得萬分過意不去,翻身下床,又囑咐道:“去倉庫裡的紫檀小櫃子最下面一層找一個煙青色的瓷瓶,給玄咫帶過去把。”
“那是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