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後面又跟來的那個姑娘……讓她跟著和讓她留下,到底怎樣才更安全?
被孟銘當作包袱的閔安正怯怯地靠近了方漓,問她:“方姐,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去看看?”
“嗯?”方漓揚了揚眉。
“小洛……”閔安垂下了眼,“本來我以為來這裡只是看自己的命好不好,可現在這是別人的陷阱,我擔心小洛。”
方漓的步子略一遲疑,前面孟銘便發覺了。
“你若擔心朋友,就自去。”
洞府內處處危機,此去兇險,多一人不多,少一人不少,孟銘並無意一定要拖著方漓冒險。
“我有地圖。我們先去尋一個朋友,不管是否尋到他,總之最後必會趕去與前輩會合。”
孟銘問:“你是天璇宗的,哪位真人門下,叫什麼名字?”
方漓陡然心跳如擂鼓,嗓子乾澀,硬是擠出聲音:“我姓方,方漓。”她快速地看了一眼孟銘,又重下眼,“灕江的漓。”
“你是儀國人?”孟銘露出一絲懷念。灕江是幾乎穿越了儀國全境的一條河流,名字中有漓字沒什麼,可知道灕江,那十有八/九就是儀國人了。
“方漓……”她又唸了一遍,心中陡然一痛,不由看了眼方漓。只是這姑娘始終垂著頭,看不仔細。
孟銘不為人知地微微嘆氣,將方漓的地圖要過去,將自己走過的路標了出來,告訴她們:“這些地方不必去了。”
練氣期的修士,她救下來的向她透過名姓,沒有她們要找的人。沒有救下的,那就是死了。
閔安聽出了言外之意,臉色一白。她們走過的路也沒有小洛。
孟銘比方漓還乾脆,一路過來毫不在意沿路的石室,走的範圍極大。
要不是停下檢視時發現了一幫同歸於盡者手中的玉簡,恐怕她要將整個洞府走上一遍了。
而她進來的晚,在最初進來的地方又停留了很久,花了比方漓更多的時間去檢查四周情形,這才離開。所以她路過之地,幾乎都已經發生過爭鬥,她連救人都少有機會。
這次她本來都已到了前方,聽見後面傳來打鬥聲才又折返,這才遇上了方漓。
這樣一來,方漓要搜尋的地方就不多了。她們不知道小洛進來時落到何處,也不知道他有幾分運氣,只能一條路一條路的找去。
最終,仍是沒有小洛的蹤影,倒是阻止了不少打鬥,救下了不少人。
閔安越到後來,越沉默寡言。許是這些天來,在小洛的熱情追求下,她也動了心;又或許只是心傷於一個對自己很好的朋友的遇害。
方漓沒說什麼,走完了最後一條路,問閔安:“你要不要留下?”
閔安搖搖頭。兩人便加快腳步,在幾乎已見不到人影的通道內飛速而過。
路的盡頭,是一個圓形大廳。
方漓踏入時,裡面已有近百人了。
不知道他們到了多久,看樣子已鬥過一場,地上有血跡,但還沒有死人。
如今眾人三三兩兩,互相防備地站著,孟銘立在大廳中間,冷冷的逼視一箇中年修士。
方漓進來時,不知誰說了一聲:“又有人來了。”將眾人目光吸引過來,望了她和閔安一眼,又轉了回去。
也沒人跟她解釋什麼,方漓只得學著其他人那樣,與旁人保持距離,拉著閔安站到一邊。
半晌,那中年修士似是沒了耐性,拱了拱手,沉聲道:“孟仙子,不是鍾某不信你。但天劍峽為葉修士洞府之事,在我西林派記載中實有其事,你空口白話,就要我等讓出這樣的機緣。鍾某敢信你,但西林派承受不起這樣的風險。”
孟銘已動了薄怒。她發現劍冢的不妥之後,先是去幾個大派見其掌門宗主,因她聆月宮宮主嫡傳弟子的身份,這些人倒也待之以禮,但對她所言並不放在心上。最好的也不過答應等天劍峽事畢後再著人調查。
然後她回聆月宮報信。聆月宮雖然信她,卻對不在自己勢力範圍的脫凡界沒多少興趣,認為是脫凡界幾個門派的內鬥,不必多管。
孟銘雖與聆月宮感情深厚,但同樣也有著心結。這一怒之下,就自己來了。
如今這些修士站在別人的陷阱裡,還這般得意洋洋,唯恐被人佔了便宜,孟銘只覺得噁心。
她正要開口,地面忽地一沉,搖晃起來。好在來到廳中之人,除了二十多個各門派跟隨金丹修士進來的築基弟子,少數運氣極好的築基散修,和一個練氣期的閔安之外,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