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陳鎮他們無事。
方漓順著過道走去,又經過十幾間石室,大部分空無一物,少數放著些雜物,有一間卻當真有些值錢的東西。
那間石室有些擺設,不過最重要的是架子上放的藥瓶。方漓檢查了,除了些一般的聚元丹,還有一瓶金丹修士用得著的補天液。
這可是好東西。它不是煉製出來的丹藥,而是天生的靈物。這一小瓶至少可以分給三個金丹期修士,喝下去當時沒任何好處,但在碎丹成嬰後會發現,元嬰先天就會比較“強壯”,相較其他初入元嬰之人,服用過補天液的人所能吸納和調動的靈力更多。補天液,似乎是直接增強人之本源的神奇之物。
方漓側著身子,幾乎是屏著呼吸將它收起的。這時候如果有人進來爭搶,必然是一場血戰。
她這時候更深刻地明白了這種安排的兇險,也更懷疑起安排這種所謂傳承試煉之人的用意。
以她防備的心態,大門派嫡傳弟子的身份,寶物當前,依然不敢說絕不會介入爭奪。難道若有人搶,她會雙手奉上然後抽身而走嗎?
那這洞府內的衝突,必然會越來越激烈,越來越尖銳。
安排者若真是葉修士,他想要的弟子,就是這樣養蠱一般的最後勝者麼?
若不是,這樣逼人互殺的局,又是為何目的?
方漓心中警醒,卻也真是捨不得就把補天液如此放下,矛盾之中走到過道盡頭,拐過去,卻是有了岔路。
剛才那男子不知跑到了哪條路,方漓先檢查了符文與陣法的有無,然後隨便選了一條路繼續走。
說也奇怪,符文禁制不見,她卻在石室門上方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形狀,不知是何用意。
現在這條路上並無開闢石室,讓她安心了一點,直到再逢岔路。
作了記號再前行,感覺過了在大半天,她聽到了打鬥聲。
心中一拎,她希望能找到認識的兩人,飛快趕了過去。
打鬥之地是個空曠的場所,像是兩段路之間的平臺。地上已倒了三人,還有五六人正捉對廝殺,也不知是不是彼此認識。
方漓飛快地看了一眼,鬆了口氣,都是陌生人,尤其是地上的屍體。
至於眼前幾人,既然不認識,她也不想多管。方漓幾乎可以想象她出手的後果,這些人怕是要當她來搶寶貝的,到時候一起來先對付她。
搖了搖頭,方漓繞開那幾人,往後面去了。
她沒注意到,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在死者血液浸染下,漸漸浮現出黯淡的字元,一閃即逝。
而就算她一直明哲保身,不管閒事,是非也終是找到了她頭上。
有三人在對峙,為了一間石室中的玉簡。方漓不過是經過,就被強留了下來。
“你們搶你們的,我自走我的,你們這是何意?”方漓沒好氣地問。
這三人都是金丹修士,其中唯一的女子露出不屑的神色:“小妹妹,這點心眼就不要在姐姐面前玩了。你是打量著我們勢均力敵,等咱們拼出生死勝負,再回來撿便宜是不是?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吧。”
方漓遇到開始那個男子之後,就知道紛爭少不了。後來為了省卻麻煩,一路並沒有掩飾自身境界,甚至有意故意顯示自己的修為。
這裡進來的還是築基修士多,金丹修為的很少。這樣一來,那些築基期修士就不敢來主動惹她了。但同為金丹修士,眼前這幾人很容易就看出她亦是同等修為。
“我是天璇宗嫡傳弟子,稀罕這裡什麼功法?”方漓反問一句,又好笑問道:“我說,你們站這半天,都決定分生死了,有人看過玉簡裡究竟是什麼嗎?”
玉簡被一個山羊鬍子老頭拿在手上,是他最先進去拿到玉簡,還沒來得及收起,就被那名女修闖入看見,兩人打鬥時,又有一人來到,恰好也是金丹期,這便僵持住了。
如今方漓一說,三人目光不禁都像山羊鬍手中看去,心中生了疑慮。
以散修的身份修煉到金丹期,三人都不容易,若是渡劫大能留下的傳承,他們拼著一死也要去搶。可如果這玉簡只是前輩高人隨手寫的幾句日常無聊感嘆,那這死得可就冤了。
然而山羊鬍子是絕不敢在兩人——現在在他眼中還加上了方漓——的虎視眈眈中去檢視玉簡的內容,也絕不肯將它交給別人檢視。
女子與另一名書生打扮的男子互看一眼,同時開口:“合作?”
山羊鬍子心中一緊,抓著玉簡向方漓道:“小姑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