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再努力一點;再樂觀一點;悲劇就不會離開。
知足太難了。
她跟連提出要離開;連卻把她留了下來;讓她等到事情解決了再走,清歡這才想起來還有那對新婚夫妻的事。不過話說回來;這都一個多月了吧;那家人竟然沒出事,也沒來找她?
怎麼可能?明明……那天的婚禮上,趴在新郎背上的女鬼已經瀕臨崩潰了,這麼長的時間早就應該出事了才對。她想來想去覺得不對勁;於是主動請連幫忙,讓她去那戶人家走一遭,或者見一面也可以。
連對她很好;這麼點小請求根本不算什麼;恰好晚上有一場宴會,那家人會出席,於是連邀請了清歡,只不過清歡沒有能參加宴會穿的衣服,她的破道袍給二虎裹了屍骨後,她自己是不嫌棄啦,但其他人都接受不了,所以早就不穿了。
脫下道袍穿上普通的衣服,清歡看起來也像個正常的女孩子了。乾乾淨淨,通透得很。她跟尋常的女孩子不一樣,所以無法用一般的標準來衡量。對她來說,什麼高跟鞋晚禮服……這都是啥?
聽說兒子要帶清歡去參加宴會,連母興高采烈地帶清歡去做頭髮挑衣服,清歡被她帶著逛街逛到頭昏眼花說不出話,兩隻眼睛都冒著金星,偏偏連母卻意猶未盡,如果不是連及時出現將她拯救,她覺得自己不會死在抓鬼途中,也會死在這次逛街裡。真可怕,明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貴婦,竟然比她這個在山裡長大能徒步幾十裡山路的人還有精力。
在住進連家之後,清歡才逐漸變得比較像個女孩子,在這之前她連內衣是什麼都不知道,也沒穿過,現在知道了也不怎麼在乎,反正這胸平的跟後背差不多,衣服多穿兩件就完全看不出來了,再加上她只到肩膀的發,也難怪剛出山的時候會被認為是長得很清秀少年。
但是這條裙子……
連的眼睛裡充滿讚歎,他看清歡的眼神一向很溫柔,這一次也是如此,只不過和以前相比,多了些難以言喻的情感在裡面。清歡不解七情六慾,也沒當回事,連母卻很瞭解兒子,知道他心底在想什麼。他們是很開明的父母,不會因為清歡的不知世事瞧不起她,只覺得這姑娘聰明伶俐又有本事,還不失天真質樸,實在是招人喜歡得很,兒子對她動心也是很自然的。
清歡很適合穿白色,她面板白皙身段纖細,這條白色的公主裙露出了一雙漂亮的腿,藕節般的胳膊水嫩誘人,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有星星,衣服穿在她身上,完全襯托出了她美好的一面,跟初見時那個邋遢連飯都吃不上的小丫頭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不過她好像有點彆扭,下樓的時候扶著扶手小心翼翼,“這鞋跟太高了……我覺得我要摔倒了!”
“小心點。”連上前一步托住她的小手,很紳士地將她領下樓來,然後讚美道,“你今天很漂亮。”
“會不會說話啊兒子,難道平時就不漂亮?”連母白了自家傻兒子一眼,取過一條鑽石項鍊給清歡戴上,然後滿意地點點頭,非常佩服自己的眼光:“我就說這條裙子適合你,真好看,小姑娘家家的就應該多多打扮吧,女孩子要富養,總在山上可不行。”
清歡第一次打扮的這麼隆重竟然是抓鬼去的,她低頭看了眼至少有十公分高的鞋子,為難道:“這樣我跑不快……”
“你不用跑,我可以揹著你去抓。”
啊……這麼溫柔動聽的話,哪個女孩子能招架得住啊?清歡臉紅了一下,她當然也有一顆少女心,連長得好看對她也好,真的是無可挑剔,她動凡心也是理所當然的吧?而且他們師門也沒有要求說不能結婚,只不過……清歡想到自己的命格,還是望而卻步。師父說過,她命中註定孤獨終老,唯一能相伴的就是這條驅鬼之路,她是隻能和鬼物相伴的人。
所以即使感受到了連對自己的好感,清歡也始終注意保持著距離。她乾笑了一聲:“那可不行,這種事很危險的,我自己來就可以。”
連笑了一笑沒有說話,牽起她的手——清歡嚇得連忙甩開,他俊秀的面容微微一怔,沒有生氣,只是有幾分失落,清歡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還是連母笑呵呵的打了圓場:“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該出門了,萬事小心,安全為上記住了嗎?”
後面這一句是對著清歡叮嚀的,小姑娘在家裡住了有些日子了,連母對清歡已經很瞭解,知道這姑娘為了救人救鬼什麼都敢幹,說白了就是責任心太重,又將自己的生命看得太輕,清歡自己也總說身為修道之人這些是宿命,可連母卻覺得,人都要學會愛惜自己,他人的生命的確很珍貴值得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