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從劍身裡又抽出另外一把薄如蟬翼的細劍來!
原來在這把寶劍的劍身裡還藏著另外一把劍!
“師父,這——”
“寶劍不止一把啊。”千薰嘆息著說。“世人得此寶劍,定然愛如性命,決不會動手開啟,所以裡面這把劍便會永不出世,誰曾想到這竟然是兩把寶劍呢。”
和黑金色刻畫著古樸紋路的重劍相比,細劍輕薄細膩,劍身呈現一股奇異的冰藍色,兩把劍相依偎在一起,顯得異常和諧。
“這不是子母劍,是鴛鴦劍。”凌崢摸了摸細劍,神劍山莊的劍從來都沒有名字,這兩把卻不同,開啟重劍後,便可看到劍柄底部刻著的兩個小字:沉鴛。
而細劍則在劍身上刻著:未鴦。
“師父啊……”凌崢呆呆地眨了眨眼。“我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秘密啊?”還能平安離開神劍山莊麼?
聞言,千薰莞爾,看了他一眼道:“沈家兄妹不是那等心胸狹隘之人,不必擔心。”
“但是……”凌崢才不信這個,如果一個人想要保守秘密,那麼他會摒棄一切,沒有什麼是可信的。
“你若是不信,咱們去找他們兄妹倆當面說清楚不就成了?”
聽了千薰的話,凌崢嚇了一跳,“那怎麼行?”萬一人家惱羞成怒把他們師徒倆滅口了可怎麼辦?
“不然呢?”千薰好奇地問。“你既然好奇神劍山莊的秘密,又為何不肯找他們問?”
凌崢呆呆地看著千薰幾秒,覺得——好有道理啊,簡直無法反駁。
但他們並沒有很快見到沈家兄妹,反倒是在神劍山莊住了幾天。徹底休息過後,凌崢便開始盤算離開的事情了,他可沒忘記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他還有血海深仇沒有報,再說了,神劍山莊也不是他們家。
請管家代為轉達離開的訊息後,沈峻並沒有為難他們,甚至還提出為他們送行。
沈嫵也來了,她看起來很沉靜,在瞧見凌崢背上的劍之後,對千薰露出一個很淡卻也很坦然的笑容:“你發現了劍的秘密,是麼?”
千薰從不說謊,點了點頭。
沈嫵又是笑了笑,只是這次的笑有一抹輕快:“我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人發現這個秘密呢。“
說著,她緩緩抬頭看向沈峻,眸色輕緩,沈峻仍舊面色冷峻,但眼神卻十分溫柔,二人相視一笑的模樣不似是兄妹,反倒像是……凌崢驚愕地看著面前這一幕,沈嫵見他出神,笑道,“凌公子和令夫人比起來,敏銳度還是要差些。”
聞言,凌崢鬧了個大臉紅,結結巴巴道:“什、什麼……我們、我們不是……”
“沈姑娘誤會了,我們是師徒,並非愛侶。”
“是嗎?”沈嫵微微睜大眼睛,“我看錯了嗎?可是……”
沈峻看了她一眼,她便立刻閉上嘴巴不說話了,很乖巧的模樣。見凌崢仍然是震驚臉,沈嫵輕笑:“我與兄長的關係,千薰姑娘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吧。”
千薰沒有說話。
“這樣的關係……是不對的,我們也想過要徹底根絕,只是如何能對抗自己的心呢。”沈嫵面上一直帶笑,只是她心底的苦楚又有誰能知。“我們也曾想過各自婚嫁,只是那樣對我們的另一半來說都太不公平。”
“於是兄長關了神劍山莊的門,不與外人來往,他不娶,我不嫁,我們便這樣過一輩子。”
沈峻神情淡漠,沈嫵看著他笑:“我二人發乎情止乎禮,不曾有絲毫僭越,問心無愧,也對得起早逝的爹孃和神劍山莊這塊招牌,只是……難免還有些貪心。”
“貪心的意思……是這把未鴦劍麼?”
聽了千薰的話,沈嫵莞爾一笑,“什麼都瞞不過千薰姑娘。”
慢慢的她臉上的笑容黯淡下來,即使堅守了底線,即使問心無愧,但內心深處仍然是有遺憾的,為何他們偏偏是兄妹,為何他們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世人面前,而是要隱姓埋名離世索居,為何她連鑄劍的才能都要隱藏,為何連她費盡心血鑄就的劍也不能出現在世間,只能悄悄地藏在兄長的劍身裡,以此來滿足這麼一點點卑微的小心願。
就連名字都不能被人得知。
沉鴛。
未鴦。
這是不為人知的必須被掩埋起來的秘密,但有的時候她也想要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人能夠看到這一切,看到他們兄妹倆不曾辱沒家族,看到他們苦苦掙扎的理智與情感。
但是如果能有來生。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