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這裡來是為了尋找一具能夠作為證據的屍體,可是翻來覆去都找不著,實在是叫人扼腕。
身著青袍的書生嘆了口氣,扭頭對穿著一身官服的男子道:“大人,依晚生看,這屍體怕是找不到了。”
另一名身著黑色勁裝的俠客道:“可若是找不著,那白七豈不是要逍遙法外?!”如今他們最後的希望就全寄託在這屍體身上。
那官員生得一副俊美容貌,一雙鳳眼不怒自威,道:“即便找著屍體,也無法將白七定罪,還需要交由小九驗屍,取得證物後,方能將其捉拿歸案。”
只可惜,翻找了許久,最後的結果仍然叫人失望。為了防止瘟疫產生,書生讓差役們將屍體堆到一起,點起樹枝,燒了個乾乾淨淨,然後埋入地下。這些都是可憐人,死了仍然無形無名,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其入土為安了。
回去的馬車上,官員閉目沉思,書生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問道:“大人為何愁眉不展?”
“本官只是覺得……這並非是件小事,白七一個區區商人,為何能有本事這麼快便將那麼多姑娘解決掉,甚至連屍身都不曾流出?原以為會被丟在亂葬崗,可我們將亂葬崗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能找到一人。那麼那些姑娘呢?都去哪裡了?”
書生正要答話,卻聽外面的俠客驚呼一聲連忙勒馬,馬兒受驚發出一聲長嘯,馬車裡的書生跟官員也因此狠狠撞到了車壁。書生與官員相視一眼,連忙問道:“程普,發生何事,為何突然停車?”
“大人,趙公子,前面有個姑娘。”
什麼?
兩人連忙下車,程普已經過去將那趴在草叢中露了半截身子的姑娘抱了過來,書生跟仵作小九關係很好,所以學了點醫術,連忙給那姑娘把了下ia脈搏,道:“這姑娘脈搏虛弱,身上到處是血,咱們得快點會縣衙,好讓小九給她看看。”
大人道:“程普,快走!”
“是!”
一番快馬加鞭,半柱香後他們便回到了縣衙,程普先跳下車,然後從大人手中將姑娘接過來,大步跑進去,一邊跑還一邊喊:“小九!小九!你快出來!小九!”
一個身著藏藍衣衫的少女翻著白眼從大堂出來:“程普你鬼吼鬼叫個什麼勁兒?大人跟公子回來了麼?”
“回來了回來了,我們還救了個姑娘,你快來看看她是怎麼了?”程普一路狂奔,直接穿過大堂進了大人的房間,把姑娘放到了床上。
小九一看有人受傷,表情立刻嚴肅起來。她連忙去找來自己的藥箱,忙活一番後才有功夫問:“怎麼回事?你們找到人了?”
“這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是我們在路上遇到的姑娘。”書生解釋。“我們也不知她是誰。”
“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小九喃喃道,“讓人燒點熱水來,我得把這姑娘的衣服剪開,大人,你來幫我吧。”
“可是這男女授受不親……”書生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小九瞪了一眼。“人都要死了還授受不親,縣衙就我一個女的,你不讓大人來那你來。”本來就是因為這傢伙特別死板八股她才沒叫他,結果還上了癮了。
書生被小九一兇,立刻閉嘴。
大人點頭道:“怎麼做?”
“把她按住,尤其是腰這裡,你固定住她上半身,她流的血太多了,我根本看不清哪裡是哪裡,萬一她亂動剪到皮肉就不好了。”
大人依言摁住姑娘上身,將她的腰肢牢牢固定住。
小九先將剪刀在火苗上烤了一下,然後沿著那姑娘的衣裳,一點點剪開,期間可能刺激到了皮肉,姑娘疼得肌肉抽搐,被大人緊緊摁住。衣衫逐漸剪開,露出猙獰的傷口,這傷口已經惡化了,和雪白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書生沒敢看,把視線別開。
然後小九用刀子剔除已經壞死的皮肉,期間姑娘不住地抽搐,甚至發出痛呼,只是眼睛一直沒有睜開。大人全程牢牢地摁著她,後來程普抓住姑娘雙腳,小九單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將她身上所有傷口都清理了一遍。
最麻煩的是她後腦那塊,流了那麼多的血,只怕醒來會變成個傻子。
一聽這姑娘有可能變成傻子,程普愣了:“那、那怎麼辦?咱們總不能把這姑娘養在府衙一輩子吧?”
大人斥責道:“休得胡言,一切都等到這姑娘醒了再說。”
程普委屈閉嘴。小九見他被大人責備,頓時眉開眼笑,接過書生遞來的水盆,用沾溼的布巾小心翼翼給姑娘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