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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母沒有在殿中呆多久。
不一會,她就出來了,見到了侯在外面的謝三郎,謝母沉著一張臉問道:“琅兒兩人呢?”
謝三郎恭敬地回道:“回母親的話,十八弟和姬氏回姬氏的莊園去了。”說到這裡,他見母親臉色非常難看,不由擔憂地問道:“母親,發生什麼事了?”
謝母沒好氣地說道:“琅兒剛才胡說了一通,把族長和幾個長者都給惹惱了。”她說到這裡,憂心忡忡地說道:“本來,族長還有意把琅兒重新記回族譜,這下好了,他和那個姬氏是永遠回不來了!”
謝三郎聽到這裡,突然說道:“十八弟本來就無意重返家族。母親,你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那姬氏說了什麼不中聽的預言?”
謝母轉頭看向了謝三郎,她淡淡說道:“說是說了些。不過那姬氏一不曾沐浴更衣,二不曾焚香禮天,她所說的話,根本不足為信!”謝母雖是睿智,可她實在在建康呆得太久太久了。她和陳郡謝氏的這些長老們,幾十年如一日的呆在這河水裡都蕩著金粉的建康,聽到的是靡靡之音,看到的是滿目繁華,他們不曾去過蜀地,不曾去過南陽,更不曾遠赴北魏。所以,他們不知道外面的風雲變幻,不知道北魏的那些士族,是怎麼在夾縫中一點一點的改變自己,一點一點的與天地爭那一絲氣運。所以他們也不可能相信,一百五十年後的中原大地,天下頂尖門閥的“五姓七家”中,再也沒有陳郡謝氏的一席之地。昔日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一切正如謝琅所說的,在這個風雲變幻的年代,一個家族不思改變不求上進,只想睡在金山上就能永世繁華,這世間沒有這麼便宜的事!L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成婚
轉眼,一家三口回到了姬氏莊園。
回到莊園後不久,謝琅的好友袁三十郎和陳太沖等人都過來了。知道他們過來,姬姒讓人好酒好菜的侍侯著,自己則帶著兒子在後苑玩耍。
等到過了幾個時辰,那些人說告辭時,姬姒前來相送。遠遠看到一襲男裝,卻是本來面目的姬姒悠然而來,若是以往,如陳太沖這種人定然是視而不見,可此刻,他們對上姬姒時,竟是齊刷刷地低頭持手為禮。
見到好友們對姬姒如此敬重,謝琅有些好笑,他嘲弄道:“何前倨而後恭也?”
回答他的是袁三十郎,這廝說道:“諸葛亮後第一人,我等不敢不恭。”一側,陳太沖也嘆道:“當今天下,誰不知道你謝琅的夫人是道門領袖,一代宗師?”
聞言,謝琅哈哈一笑。
面對這些人的恭敬以待,姬姒遙遙一禮,並和謝琅一道,送他們出了門。
眾名士駛了一會後,相互告別離去,陳太沖的驢車剛剛走出幾十步,一眼看到陳四郎,當下,他讓驢車在陳四郎旁邊停了下來。
陳太沖盯了陳四郎一會,淡淡說道:“怎麼在這裡徘徊?”轉眼他又冷聲說道:“怎麼,還放不下?”陳四郎搖了搖頭,他苦笑道:“怎麼可能放不下?不過是想到那般嬌柔的一個女子,竟然如此高深莫測,總覺得有點不敢相信,想再見一見罷了。”
陳太沖沒好氣地說道:“見了又如何?不說那姬氏有夫有子,便說站在她身後的那無數道門流派,她與你之間就隔了一道銀河。以後,你還是找個與你相當的妻室過日子吧。姬氏那等婦人。也就謝十八那種人能降得住她。”
陳四郎悵然地望著前方,點頭嘆道:“是啊……”
陳太沖望著陳四郎那挺直的腰背,臉上慢慢浮起了一個笑容。轉眼,他也在心裡想道:不說四郎,便是我,也斷斷想不到,那姬氏竟有如此神通。
在陳太沖和陳四郎說話時。不遠處的一處酒樓中。也有幾個人在閒話。
若是姬姒在這裡,一定可以看出,這些人中。就有她曾經見過的周玉的那幾個兄弟。
站在視窗望來的,是一個與周玉頗有幾分相似的老人,老人一直在看著姬氏莊園的方向。看了許久後,他輕嘆一聲。說道:“真看不出,那姬氏是個這麼有造化的。”轉眼他又說道:“當年行事還是草率了些。”
第二天一大早。姬姒再次奉詔入宮。這時姬姒才記起,皇帝把她和謝琅叫到建康來,原是想為兩人賜婚來著,只是那一天與姬姒不歡而散。也就忘記了。想來,皇帝現在把她叫進宮,還是為了賜婚一事。
想到這裡。姬姒也不緊張,她沐浴更衣後。踩著一地豔陽,朝著皇宮駛去。
姬姒的驢車剛剛來到宮門外,突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