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就一直生活在南朝。對於北地,她前世是未曾涉足一步,所以北地發生的事,除非是特別重大的大事,其餘的她真是所知不多。
中年儒生這話一出,崔玄許久都沒有說話。
而且,直到中年儒生告退了,他還在遙望著窗外的青山默不作聲。
對於姬姒,他確實是心動的。
可是,正如他自己曾經跟姬姒說過的那樣,心動永遠只是心動,在他久經風浪的人生中,這點點兒女之思,從來不會佔據主要位置。
姬姒真正打動她的,還是她對清河崔氏一族所做出的預測,那個預測太驚心太可怕,可怕得讓他產生邪念,恨不得把姬姒牢牢掌控在身邊。
再則,他之所以想娶姬姒為妻,還因為她的姓氏,這個在南朝不被人重視的姓氏,在北朝定然是會受到眾人推崇的。這幾年來,拓拔燾幾次欲對他賜婚,如其娶那些粗魯愚蠢又無趣,還要求丈夫不得納妾的鮮卑貴女,不如把忠貞獻給姬小姑這樣的絕代美人。
崔玄也知道,自己對姬姒的心意,遠不如謝琅純粹。這南朝計程車族,其實活得更率性更至情至性,而他們這些北地士族,因為生存環境太過惡劣,他們考慮事情時,更傾向於從利益方面出發。
可話又說回來,便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他崔玄堂堂丈夫,斷沒有強迫或脅持自己救命恩人的道理,他便是想她與自己一道前往北地,也得想盡千方百計,誘得她心甘情願才成!
想到這裡,崔玄自失的一笑,他慢慢拿起酒樽,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盅後,又優雅地品了起來。
……
謝琅回到了烏衣巷。
這時的陳郡謝氏,幾乎所有的家族子弟,族老族長都已到齊,他們靜靜地站在大門內,一個個含著淚看著自家最優秀的子弟歷劫歸來。
對上這些親人欣喜的目光,謝琅緩緩後退一步,他慢慢跪下,慎重地磕了一個頭,啞聲說道:“不孝子孫累得諸位長者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