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
從黛西阿姨為自己整理頭髮的手指力道就可以知道,黛西阿姨不生氣了。
揚起嘴角,說:黛西阿姨,昨晚的事情我以後都不會允許它發生了。
光說可是不行的。
舉起手,做出發誓狀:我保證。
“阿蓁。”
“嗯。”
“蔚藍海岸區美嗎?”
法國有一個天堂永遠沒有冬天,沒有冬天的天堂怎麼會不美呢?
“美。”由衷說出。
“你喜歡那裡嗎?”
“喜歡。很喜歡。喜歡極了。”微笑著,閉上眼睛,“在陽光沒出來之前,它是藍色的,當陽光一出現,它就變成了向日葵色的。”
觸控她頭髮的手越發的溫柔,聲音也溫柔:
“阿蓁,那也是黛西阿姨能為你爭取的。”
那也是黛西阿姨能為你爭取的,這話讓林馥蓁收起嘴角的笑意,隱隱約約中心裡有淡淡的不安感。
“黛西阿姨……”
“昨晚和嘉澍在一起了?”
呃……話題轉得太快,一時之間讓林馥蓁無所適從。
在那種害怕被逮到小辮子的情緒驅使下急急忙忙蹦出了一句:“我們沒幹別的事情。”
“一個晚上都在交流功課?”
呃……
從頭頂處傳來淺淺的笑聲。
勉勉強強:“真……沒……”
“那為什麼要穿高領毛衣,你以前不是很討厭高領毛衣嗎?說它總是堵住你的呼吸。”
其實,討厭穿高領毛衣是因為林默冬天最喜歡穿高領毛衣,林默穿高領毛衣總是比別人的爸爸們來得更為好看,這讓幼小的她心靈總是沾沾自喜著。
後來,穿高領毛衣總是很好看的林默變成別人的丈夫,別人的爸爸,從此以後,她就開始討厭上了高領毛衣。
而現在,想必她會更加討厭高領毛衣了吧?
方綠喬送給嘉澍的毛衣也是高領的。
“黛西阿姨……”拿出老伎倆,抵賴不過就撒嬌。
“阿蓁。”
“嗯。”
“你喜歡嘉澍,對吧?”
大大咧咧:“當然。”
都戴上他送的戒指,還說不喜歡的話就顯得她幼稚了。
“從第一次見到他就心裡喜歡,對吧?”
心忽忽跳著。
時間回到十歲那年聖誕夜,下著鵝毛大雪,她在街上看著漂亮得就像從童話世界來的男孩在為有著金色捲髮的女孩拭去髮梢上的雪花。
猛然收住腳,匆匆忙忙找了一個角落。
躲在角落裡,也不知道為什麼開始傷心了,淚水嘩嘩直流。
聽到黛西阿姨叫她,匆匆忙忙擦掉淚水,黛西阿姨問她眼睛怎麼了?她說是摔了一跤才哭的。
的確,那天她從商場的玻璃窗看到嘉澍就匆匆忙忙跑了出來,在追趕嘉澍的過程中摔倒了,連疼痛也顧不了,從地上爬起,拼命往前,拐過那個街角,她就看到了嘉澍。
嘉澍……和那位倫敦來的女孩。
那一幕,林馥蓁已經很少再去想及了。
垂下眼簾。
繼續撒嬌,說怎麼可能。
“去看看你的房間吧,黛西阿姨給你換了新床單。”
“好。”
床單從她離開的冷色調換成暖色調,為了配合床單顏色窗簾也換了,窗簾換了很多小物件都換了,房間乾淨明亮,放在書桌上的水杯,門口處的毛絨拖鞋讓人以為,房間主人剛出門。
離開前,林馥蓁和黛西阿姨一再保證:下個月的西班牙之行她一定會好好表現。
索菲亞去買車票期間,林馥蓁接到連嘉澍的電話。
她的未婚夫大人終於想起了該給自己未婚妻打一個慰問電話。
“捱罵了沒有?如果被罵覺得丟臉想離家出走,歡迎來到倫敦,從衣食住行……”
“嘉澍。”她打斷他的話。
片刻。
“真捱罵了?”
沒有應答。
“看來是捱罵了,小畫眉。”溫柔叫喚著,“我還有三分鐘時間,這三分鐘時間裡你可以用來罵我,我保證,罵不還口。”
揚起嘴角,叫了聲嘉澍。
“嗯。”頓了頓,說,“下個禮拜我不去你那裡了。”
沉默。
低聲解釋著:“下個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