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
這人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勉勉強強找回一絲精神力; “這是以連嘉澍未婚妻名義提出的問題; 你也可以把這個問題理解成為,你有沒有揹著我出去鬼混。”
還是唯有風聲。
睡意再次來勢洶洶。
當思緒在最後時刻即將沉入黑暗時——
“我回來時電視正在播報午夜新聞。”他說。
巧合的是,林馥蓁回來時電視也在播報午夜新聞。
淡淡應了一句; 表示她聽到了。
這一次,可以好好睡覺了。
她聽他低低叫了聲小畫眉。
沒有應答。
“小畫眉?”這次聲音更小。
怕他繼續再叫下去,打斷那來之不易的睡意,她以一種十分不耐煩的語氣說嘉澍; 我要睡覺,我困。
他安靜了,安安靜靜抱著她,用極為溫柔的力道。
一覺醒來,太陽已經升起。
連嘉澍不在。
餐桌留著他給她做的早餐和便條,便條上寫著:我訂了票,晚上一起去看音樂劇演出。
魚片粥,煎蛋外加紅蘿蔔汁,早餐看起來還算用心。
這個早上,林馥蓁胃口出奇的好。
人在飽足後呈現的狀態十分可怕,十個念頭中就有九個是願世界和平,第十個念頭則是世界安穩。
笑。
眼前卻是一片模糊。
都怪早餐太過於可口,她怕以後會常常想念烙印著連嘉澍印記的魚片粥:年少時的篝火,撒哈拉沙漠的萬丈星空。
以後,要是吃不到怎麼辦,她到哪裡去找這麼合她口味的魚片粥。
因為捨不得美味的魚片粥味道,林馥蓁很是沒有志氣的給索菲亞打了一個電話。
打完電話林馥蓁開始呆坐在沙發上,手機就放在距離她手最近的位置,好便於第一時間接起。
眼睛一刻也沒離開牆上的鐘表。
在林馥蓁等手機響起的時間裡,方綠喬站在綠蔭鋪滿的小徑上,呆看遞到她面前的紙袋,還是那隻印中餐館標誌的紙袋。
這紙袋之前是她用來裝毛衣的,裝她織給連嘉澍的毛衣。
沒去接毛衣,抬頭看著拿著毛衣的高個中年男人。
“我叫巫延吉,連先生的助手。”高個男人說。
方綠喬點頭,昨天,連嘉澍和小土豆的主治醫生談話時這個男人一直站在連嘉澍身邊。
“連先生讓我把這個還給你。”高個男人又說。
方綠喬還是沒有去接紙袋,目光在高個男人周圍巡視的,一顆心沒了著落,小土豆昨晚就被送到無菌病房去了。
當時,是她和連嘉澍一起陪小土豆進的無菌病房,離開無菌病房後連嘉澍和她說方綠喬謝謝你。
她看著他傻笑。
“方綠喬,我回去了。”他說。
那時,她以為他說回酒店,現在想,那是連嘉澍在和她告別。
一顆心還是不願意去相信,今天是小土豆的手術日,連嘉澍沒理由回去,目光一遍又一遍在附近搜尋著,就盼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躍於眼前,就像昨天一樣,她一回過頭,就看到他安安靜靜站在藍天底下,穿著她織給他的毛衣。
連嘉澍不能就這麼走了,她還沒和他說,毛衣特別適合他呢。
毛衣真得很適合他。
目光再次繞過高個男人的肩線……
“連先生回倫敦去了。”高個男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