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埋怨我,以那樣的粗暴殘忍的形式打破你對於性的美好幻想,”手落在她頭頂上,順著後腦勺,讓她的臉擱在他肩膀上,“小畫眉,相信我,和你一樣,我也在心裡一次次埋怨自己,我那時一定是瘋了,那是小畫眉。”
“十歲說要和我結成莫逆之交,說即使全世界都唾棄我,也會用永遠和我站在一起的小畫眉。”
淚水滴落在他肩膀上,一滴兩滴,成片成片。
只有兩個人的空間裡,緊緊握著的拳頭往他身上砸,像受盡欺凌的孩子終於找到發洩的缺口。
哭訴著:“是的,連嘉澍,你是瘋了,你知不知道你那時就像一個惡魔,都和你說疼了,都求你不要在進去了,你就是不聽我的,你知不知道有多疼,疼得我都以為自己要死了,而且……和我想象中不一樣,我的想象中有多美,你的行為就有多殘酷。”
拳頭卻握越緊,所以委屈憤怒匯聚而成,一下下往他身上。
哭聲越大狂肆:“連嘉澍,你這個混蛋,你什麼都不知道,自始至終,那都屬於你的,只能給嘉澍,不願意給別人,自始至終,只等你。”
沉默。
落在她後腦勺的那隻手無比溫柔,但扣在她後腰處的手卻像要把她揉進她身體裡似的,生疼生疼。
可是呢,這一刻的疼痛又帶有某種讓她心生歡喜的力量。
他親吻著她,從頭髮到鬢角,從鬢角回到頭髮,再到發頂又移到額頭,但凡能用親吻以示安撫的,他每一寸都沒有忽略過。
那吻似乎帶著神奇的治癒能量,那個晚上的憤怒絕望痛苦一寸寸被撫平,被雨水沖淡被微風帶走,就僅剩下了委屈。
一種只可以告知最為親愛的人的委屈。
一想到那晚他對她說的話。
淚水又開始匯聚生成。
自始至終,小畫眉只等小法蘭西,林馥蓁只等連嘉澍,可……
“可你,不僅對我做出那樣的事情,你還說我,說我……”新一輪哭訴又開始了,“嘉澍,你知道的,我只有你,可你對我說了那樣的話,說我不可愛,說我醜陋,這像話嗎?這像話嗎?!”
聲音一縷一縷從她額頭處傳來:“是不像話,這是連嘉澍說過最不像話的話,這絕對是連嘉澍說過最為不像話的話。”
這話還差不多。
電梯門關了又合,合上又開啟。
也不知道上上下下了多少次。
淚水早就流乾了,拳頭也早就鬆開了。
她問他,嘉澍,你說,那幾個阿拉伯男人會不會把我認出來,然後,到處去嚼舌頭。
“不會,我會讓他們明白到,他們要是敢那樣的話,舌頭就保不住了。”他說。
切——
漂亮的話誰不會說。
“小畫眉,這話不是哄你的,他們要是敢那樣做的話,我真會把他們的舌頭割下來。”
叮——
就像對付伊萬那樣嗎?眼角的淚痕沒如數乾透,嘴角已經揚起。
電梯門再次開啟。
垂著頭,不敢去看他,說了一句,嘉澍,我們還要繼續待在電梯裡嗎?
“不了。”他拉起她的手。
走在深幽的走廊上,這是會所最高樓層。
不時間,有緊緊摟抱的男女和他們擦肩而過,這家日式會所在蒙特卡洛區還是偷情的代表,提起這家會所,人們往往會想起某某名人,某某富豪,某某政要在這家會所留下的風流韻事。
停在獨立式日式閣樓門口,連嘉澍叫了聲林馥蓁。
低頭,應答。
“我們今晚就住在這裡。”
點頭。
連嘉澍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線叫小畫眉。
“小畫眉,你心裡知道,對吧?”
低著頭,拉開門。
先於連嘉澍之前,林馥蓁進入房間裡。
午夜。
磕、磕、磕。
敲門聲響起,林馥蓁躲在連嘉澍背後,看著他開啟門。
門口站著推餐車的服務生。
服務生把餐車推進房間,餐車放著紅酒、甜點,鮮花,蠟燭。
自始至終她都躲在他背後,理由很簡單,她現在穿著浴袍,可實際上是她捨不得他,是一刻也不想離開他,想著每分每秒和他膩在一起。
房間門一關上。
他手一拉,她被從他背後被扯到他面前來。
低著頭,手輕輕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