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免了她的賬單,還給她親手做了水果蛋糕。
“Yann怎麼沒陪你。”咖啡館主人問她。
把水果蛋糕的味道讚美了一番,回:“他有別的事情需要處理。”
索菲亞來了,給她送來了新手機。
有幾通電話必須打。
第一通電話打給黛西阿姨。
和連家聯姻是羅斯家族一直樂於所見,黛西阿姨在電話裡也就感嘆了幾句“薇安長大了,什麼事情都不需要經過黛西阿姨了。”最後她還是表示出了祝福。
在電話即將前,黛西阿姨又忽然問起她這樣一個問題。
“小書呆子,你真的喜歡連家的那個孩子嗎?”
一呆,隨之說:“當然,嘉澍多漂亮。”
電話彼端傳來嘆息聲。
第二通電話打給薇安官網的負責人,第三通電話打給了朵拉之家的總負責人。
三通電話打完,林馥蓁把診斷書攤開索菲亞面前,和索菲亞撒起嬌來。
最終,法國女人無奈地說出“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處理。”“我不會把你的行蹤透露給任何人,也包括Yann。”
比起薩娜,林馥蓁更喜歡索菲亞,也許由於年輕相差無幾,她和索菲亞更像是朋友,像朋友也像姐妹。
新手機交回索菲亞手上,索菲亞把她送到車站。
她坐上前往胡西昂的列車。
胡西昂的老房子是目前林馥蓁能想到最好休息所在,只要她不去老城的幾處景點,相信沒人能打擾到她。
推開門,好了,可以大哭一頓了。
半個小時時間林馥蓁還是沒能醞釀出大哭一場的情緒,也許是因為白天吧,白天的人總是特別理智。
也許,晚上,她就會大哭了,一邊大哭著一邊咒罵連嘉澍。
吃完藥,林馥蓁往床上一倒。
一覺醒來,日光變成暖茶色調,推開窗,她就看到那顆開滿黃花的灌木,一個禮拜前,它還是光禿禿的。
拉來一把椅子,林馥蓁在黃花灌木樹下坐了下來。
展開手,手掌朝著天空,落日餘暉從那隻朝著天空展開的手手指縫穿過,以條紋形式落在她臉上。
如果,此刻恰好有人從矮圍牆外經過,那人一定會認為,坐在黃花灌木下的年輕女孩是一名在這裡短暫逗留的遊客,在閒暇時間裡欣賞著黃昏美景。
女孩一定很享受現在的時光,拖鞋被丟到一邊,赤著的腳踩在石板上,十個腳指甲分別染著十種顏色,還採用了最為豔麗的色彩:紅、黑、深紫、亮黃、鮮橙……
“那女孩一定來自於幸福家庭,得到爸爸媽媽無盡的寵愛。”在圍牆外的人看著女孩腳趾頭指甲,也許會這樣想著。
咧嘴笑,那一笑,眼角溼潤。
那聲“媽媽”只能響在心中,而那聲“爸爸”缺席已久。
日光一點點從她指縫裡離去,被牆角收走。
閉上眼睛,頭擱在灌木樹幹上。
小法蘭西把小畫眉弄丟了。
小畫眉是什麼時候被小法蘭西弄丟的呢?就發生在昨晚的事情,以一種極為殘酷的方式。
從此以後,再也回不去了吧。
公園一角,相視一笑。
小畫眉已經消失不見了。
以上是她想講給十歲的嘉澍聽的故事。
那陣風吹過,從黃花灌木上掉落下了花瓣,花瓣落於她掌心中,小巷深處傳來腳步聲,腳步聲停在矮牆外。
合上手,讓思緒如數湧向夢鄉。
再次睜開眼睛時,她已經不在黃花灌木下,一燈如豆,那人近在咫尺。
這人要找到她應該很容易的,她也不打算避開他。
該怎麼稱呼眼前的人呢?薇安的男友?
不,這個稱謂還是等她離開這裡再用吧。
現在,眼前的人更適合用“我的鄰居”來稱呼,在這座紅土城的人們眼中,她和他是鄰居的存在。
她的鄰居心眼不壞,經過矮牆時,看到她在院子裡打瞌睡,院子的門都不關,窗戶都開啟著。
出於鄰里的友愛,他把她抱到房間,關上窗和門,索性,好事做到底,就等她醒來吧,再怎麼說一個年輕姑娘在夜裡睡得怎麼沉,有一定危險。
在那道視線下,笑了笑。
目光落在房間門處,意思很明顯:嗨,鄰居,你應該走了。
無動於衷。
好吧,也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