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真是面面俱到,連花車巡遊都考慮進去了,這也應該是一名成功商人應有的縝密心思。
“四點,我們舉行婚禮。”
連嘉澍,去死,林馥蓁心裡如是應答。
“可以嗎?”
氣死吧,連嘉澍。
“林馥蓁?”
點頭。
………
十點半,婚禮彩排正式開始。
傷心之地別來無恙,蔚藍海岸線、天空雲彩、潮起潮落、白色建築、連同延綿不盡的沙灘,一切一切都別來無恙。
八人小組中年紀最大的卡特表兄充當把她交到新郎手中的任務。
在結婚進行曲沒響起前,那位一再以幸災樂禍的語氣說她嫁給了一個醋罈子,比如說他不能借機會摸新娘的手。
不應該是小畫眉的手。
“身體不能挨小畫眉太近,要記住,挽住你臂膀的是小畫眉,不是別的鶯鶯燕燕,不能習慣性地去接觸她身體任何部位,不能因為她漂亮多看她幾眼。”連嘉澍的話。
在花童們天使般的笑容中,結婚進行曲響起。
這是林馥蓁第一次真正去看清婚禮現場,沒多大排場,但溫馨浪漫聖潔。
在耳熟能詳的旋律中,腳一步步往著紅毯,往著鮮花拱門,一道又一道,來到站在紅毯另外一端的男人面前。
八人小組客串起了觀禮嘉賓,他們不再像五年前那樣在神父宣讀婚禮致辭時笑作一團,也不賣弄自以為是的幽默。
他們安靜坐在那裡,像一幕生活場景:摯友即將邁入人生另一個階段,他她有幸成為一名見證者,給予摯友最為真摯的祝福,祝幸福,祝安康,祝白頭偕老。
大家都在成長。
十一點半,婚禮彩排結束。
十一點三十五分,林馥蓁把一張紙條交到索菲亞手上,在索菲亞耳畔叮囑,務必把紙條交到琳達手上。
想必,琳達在看到紙條時大約也只能感嘆“我真是太倒黴了。”
十一點四十分,工作人員對婚禮現場進行清場,再過二十分鐘巴黎電視臺直播就開始了,直播鏡頭最先對準的是每一名到場嘉賓。
十二點,林馥蓁和連嘉澍一起進入酒店內部。
十二點半,午餐時間。
餐廳就只有她和連嘉澍兩人。
透過電視鏡頭林馥蓁看到盛裝而來的嘉賓們,若干嘉賓表達他們剛下飛機。
新郎的美國朋友面對鏡頭埋怨訊息來得太突然,只能匆匆忙忙安排行程;新郎的義大利朋友則無奈表示三十五歲還沒交往物件的他是硬著頭皮過來;西班牙朋友抱頭“我和Yann兩個月前見過面,那傢伙一點也看不出要結婚的樣子”,和西班牙朋友結伴一起來的則插嘴“我沒想到Yann會是我們中結婚最早的人。”
一張張被人們熟知的面孔出現在電視鏡頭上。
“嘉澍,你能把電視關掉嗎?”林馥蓁輕聲說。
連嘉澍關掉電視。
近半個小時的用餐時間林馥蓁一直埋頭吃,把嘉澍夾在她碟子裡的食物都一一吃掉。
“林馥蓁,你還真像豬。”他語氣無奈。
十二點五十分,他們離開餐廳前往酒店停車場,林馥蓁將從酒店停車場前往尼斯機場。
十二點五十五分,他們到達停車場,一輛黑色轎車已經等在那裡了。
“我剛剛接到巫延吉的電話,你媽媽和你葉叔叔已經到了尼斯。”連嘉澍開啟車門。
林馥蓁站著不動。
“送你到機場的是浩二,你只要跟著他就可以了,他會把你帶到你媽媽面前。”
點頭,心裡催促自己應該上車了,可腳卻生根般。
連嘉澍觸了觸她的臉頰,柔聲說著:“我也想陪你到機場去,但我得去招呼我的朋友們。”
點頭,用盡全力,一隻腳往車門方向,另外一隻腳緊隨其後,走了幾步,背後傳來——
“小畫眉。”
林馥蓁停下腳步。
“來日方長。”
回過頭去。
觸到他的眼睛。
那眼睛,看得她心裡慌張了起來。
他笑著說:“我是說你媽媽的事情,不要遺憾於只有十五分鐘見面時間,總有一天,你想見多久就能見多久。”
點頭,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腦子發出的命令是往前,心發出的命令是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