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我閉上眼睛。
最終,我明白到,那帶有薄荷味的觸感是什麼。
是的,他吻了我。
忽如其來的吻延續了多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那個吻結束時,熒幕裡的男人還在筆直的公路上追趕那輛車。
而我手上的爆米花卻已經掉落得一顆也沒剩下。
連嘉澍吻了我。
那是……我的初吻。
……
藍色筆記本悄無聲息合上。
林馥蓁似乎看了一場有生以來最長的電影,熒幕上一個男人在筆直的公路上追著一輛車,觀眾席位上,莫名其妙丟掉了初吻的女孩手裡的爆米花掉落了一地。
窗外夜色模糊成一片。
眨了眨眼睛,淡淡的淚液打潤了眼睫毛,窗外重新迴歸清明。
“方綠喬的嘴唇吻起來是不是很柔軟?”她聲音驚人的平靜。
花宮娜香水製造廠的實驗花田裡,她和方綠喬的見面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五分鐘。
那五分鐘時間足以讓林馥蓁看清楚方綠喬的臉。
很容易被淹沒在人群中的姿色,眉毛有點淡,愛美是女人的天性,也許是意識到這一點,方綠喬對眉毛做了修飾。
除去眉毛之外,那張臉沒半點人工新增物,甚至於連口紅也沒擦。
方綠喬面板很好,眼神清澈,五官比例也不錯,這類女孩通常不化妝比化妝好看。
男人們私底下總是喜歡和自己朋友抱怨“我的女朋友假睫毛都可以充當掃地工具了。”“我真是受夠在她牙齒上看到紅色油彩。”“她的血盆大口有時候讓我覺得作嘔。”
男人們熱愛天然唇色。
連嘉澍熱愛不熱愛天然唇色林馥蓁不知道,她只知道他討厭這世界上的任何人工新增劑。
也許……
在煽情的電影配樂中,那沒經過任何人工新增物修飾的天然唇色變成一種誘惑,讓人生出一親芳澤的念想。
更何況,那女孩哭得稀里嘩啦的。
不化妝比化妝還美的女孩有百分之八十都有著一張哭起來楚楚可憐的臉蛋,林馥蓁可以肯定,方綠喬絕對是這百分之八十之一。
連嘉澍並沒有回答她關於方綠喬的嘴唇吻起來是不是很柔軟這個問題。
於是,她和他說,你走吧,我要睡覺了。
既不回答她的問題,也不走!
手一伸,杯子掉落在地上,再想去拿花瓶時花瓶被移走。
“林馥蓁,我可以把你現在的行為理解為一個人在生病時的異常反應。”連嘉澍冷冷說著。
是嗎?
看也懶得看他一眼,再次說了一句,你走,馬上走。
“林馥蓁,你這是在生氣嗎?”
“你走!”她似乎只會說這句話了。
“告訴我,你到底在生氣什麼?”連嘉澍扣住了她手腕,把她扯向他。
很可笑,小法蘭西平常不是很酷的嗎,與其說酷倒不如說是對周遭人事物漠不關心,這會兒怎麼關心起她的心情來了?
也對,現在看起來病怏怏的女孩關乎到他是否能名正言順接手連氏產業。不打起精神來怎麼裝模作樣怎麼行?
他精心策劃的一切現在已經到了倒計時的關鍵時間點了。
還不走是不是?還不走現在她要改成踢人了。
連嘉澍吻了我,寫在白色頁面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林馥蓁也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力氣,手從連嘉澍手中掙脫出來,掙脫順勢推了他一把。
這個混蛋一定料想不到看著病怏怏的人一下子力氣大像蠻牛,再怎麼說她也是洲際青少年帆船賽冠軍。
成功推開連嘉澍,乘他還沒回過神來順便踹上一腳。
一腳怎麼夠,第二腳伸出去時腳腕被握住,下一秒,從腳腕處傳來的疼痛感讓林馥蓁倒吸一口氣,再下一秒背部跌回床上。
手腳被牢牢拽住,眼睜睜看著連嘉澍的身體朝她壓過來,雙人床上的兩具身體一上一下,連嘉澍以俄式摔跤中的鎖腿格式讓她沒有任何空間去使用力氣,帶有濃濃懲罰性質,狠狠含住她耳垂,舌尖再順著耳廓或以輕舔;或以啃咬式捏過每一處紋理,來來回回,直到從她低聲吟出,他這才放開。
“林馥蓁,你可是遊戲的發起人。”他於她的耳畔。
病菌總是讓人心靈變得脆弱,一脆弱了淚水就來得很容易,眼角開始溼潤,她心裡在生他氣,可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