澍織毛衣時她雖然沒有哼出歌曲來,可好幾次方綠喬在鏡子裡看到自己上揚的嘴角。
毛衣昨天剛剛完工,本來打算等冬天再送給連嘉澍,可是……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離家時她帶走了那隻裝著毛衣的紙袋。
也許在那個瞬間,她預感到接下來的事情。
再不送的話,也許就沒有機會送了。
很多雙眼睛都在看著她,那應該都是等著看熱鬧的眼睛吧。
慘然一笑。
目光回到眼前的那張臉上,這雙臉的眼睛是不是也在等著看熱鬧。
但,沒有,那雙眼鏡只是好奇地瞅著她,一點看熱鬧的成分都沒有。
“我們又見面了。”她瞅著她,“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要怎麼回答林馥蓁,別裝了,你心裡高興著吧?搶走你爸爸的女人的女兒為了一個男人死皮賴臉的,你儘管得意吧。
這些奇奇怪怪的念頭又不請自來了。
見她沒回答,林馥蓁晃了晃手上的紙袋:“我猜你是這家中餐館的服務生,你到這裡來是送餐的。”
這話讓吧檯處傳來笑聲,笑得最大聲的是那常常出現在花邊新聞的女孩。
可笑吧,在衣著上費盡心思,但充其量看起來也不過是在某餐廳打工的服務生。
也對,用幾百萬美元的耳環配幾十歐衣服的人會有這樣的想法可以理解。
可是——
“我的確是這家中餐館的服務生,但我到這裡來不是送餐,而是給一個人送禮物的。”這話從方綠喬口中自然而然說出,而且,說話聲音比今晚發出的任何聲音都來得大。
林馥蓁表情一呆。
隨之:“抱歉,因為那個紙袋註明商標……所以……我為我的愚蠢言論感到抱歉。”
就像林叔叔說的“我的阿蓁是很有禮貌的孩子。”
有專門保姆、司機、讀貴族學校、每逢生日排隊送祝福的人可以繞巴黎一圈,這還不包括《我們的薇安》的支持者們。
要是她這樣生活,她也可以每天活得很有禮貌,方綠喬想。
“那天我撿到你的筆記本,現在我又撿到你要送給人禮物,很巧對不對。”林馥蓁說,表情一派天真坦蕩。
看著林馥蓁,心裡想著:也許日後,你會發現我們擁有更大的緣分,我和你在不同時間裡都叫過一位名字叫做林默的男人為爸爸。
林馥蓁再次開口:“禮物……”
“禮物是我織的一件毛衣,”方綠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