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試探性地叫了一聲薇安。
扯了一角被角遮擋在胸前處,再撥出一口氣。
“薇安,我剛剛聽到你在叫我?”索菲亞問。
把那口氣壓下去。
“是的。”謝天謝地,她聲音除了一點沙啞之外無任何怪異,“我剛剛做了噩夢。”
“需不需要我給你泡一杯熱牛奶。”
“好的,牛奶你放在一邊就可以了,待會我自己去拿。”
腳步聲遠去,林馥蓁大大鬆下一口氣,迫不及待掀開被單,被單剛掀開,就觸到連嘉澍的眼睛,那雙眼睛看著像要噴出火來。
心虛垂眼,任憑著他,帶著一點點心虛抱怨著:“嘉澍,這次你玩得太過了。”可不是,在她喊出索菲亞時,他快速退出,以一種比較惱羞成怒的語氣告訴她他只是在嚇唬她。
“嘉澍,你剛剛真的只是想嚇唬我嗎?”手搭在他肩膀上,怎麼想,他剛剛的行為都不像在嚇唬她,而且,而且她的某處所在現在還在隱隱作痛著。
“小畫眉,”停下手中動作,侵身,鼻尖擦過她鼻尖,唇落在她嘴角處,“以後,你要是敢讓我去偷摘鄰居家車厘子的話……”
氣息太灼,導致於她——
“會……會怎麼樣?”結結巴巴問著。
“到時候,我就真進去了,不管你願不願意!”連嘉澍加重語氣。
“又……”以停頓來杜絕結巴,“連嘉澍,又在嚇唬我了!”
“你說呢?”
手輕輕捶打他肩膀,以示抗議。
“林馥蓁。”
“嗯。”
“車厘子我已經給你偷到了。”
車厘子就放在床頭櫃上,總共有八顆,半生半熟的車厘子把林馥蓁看得揚起嘴角。
“你可是說了,我給你弄到車厘子你會全聽我的。”
“當然。”就差拍著胸保證了。
說實在的,在連嘉澍給她弄車厘子的過程中,有好幾次她都需要捂住眼睛,就怕他從圍牆下摔下來,他的唇貼上她耳畔指引著她的手一點點的往著某一處所在移動最終下,低聲說小畫眉,這事情得你來解決,低聲應答著,但還沒開始,手被拽住了。
“怎麼了?”心裡暗叫不妙,眼睛卻寫滿不解。
“別裝了。”
“我沒裝。”委委屈屈的。
“你沒裝嗎?”
點頭。
“小畫眉,嗯?”目光落在她唇瓣上,一動也不動。
天光呈魚肚白色,連嘉澍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襯衫,一邊扣著襯衫紐扣一邊看著床上的人,還在呼呼大睡呢。
林馥蓁有一頭濃密的長髮,又黑又直,那麼一攤開,配上淺藍色的床單,像深海的海藻,一縷一縷,讓人產生無限遐想,別以為這是她故意擺出的姿態,誘惑於暗處窺見她的人,壓根不是,林馥蓁的睡相讓人不敢恭維。
即使林馥蓁睡覺時總是沒任何形象可言,但濃墨般的髮色配上雪白的肌膚,以及姣好的身材倒也可以稱之為秀色可餐,只是,這秀色維持還沒到一分鐘就被本人打破了,拉起滑落至床沿處的被單,往上一拉,那具陳橫的軀體被遮擋得嚴嚴實實。
萬一,她再踢被子怎麼辦?愛踢被子睡覺又不愛拉窗簾,這裡的圍牆高度讓人堪憂,待會他離開時得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襯衫最後一顆紐扣扣完,目光從床上移開,目觸到床頭櫃上的車厘子連嘉澍斂起眉頭,此時它們讓他覺得丟臉,當時他想必是瘋了才會在爬上鄰居家圍牆。
連嘉澍想,也許以後,他人生裡不會再碰到像林馥蓁這麼會折騰的姑娘了。
這個時間點天亮速度很快,眨眼功夫天色就變成被衝到沙灘上死魚肚子的那種顏色,慘白慘白的。
這個區域住著不少從事漁撈作業的人,這些人起床時間總是很早,他得趁這些人沒起床前離開,年輕小夥子從年輕女孩的窗離開用腳趾頭都可以得出的答案。
很多人都知道,小法蘭西和薇安不來電。
離開前,連嘉澍拿了一個車厘子,把車厘子放進口中,提著鞋,連嘉澍開啟窗戶。
確信那睡相不好的姑娘即使再踢被子,別人也無法透過窗簾窺探到,他這才穿上鞋。
離開林馥蓁的公寓樓,齒間已經充分感受到還沒成熟的車厘子酸味。
嚼著那酸味,連嘉澍走在沿海公路上,迎面而來的是蔚藍海岸區的鹹鹹海風。
車厘子的酸味已經從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