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和她在路上遇見的中年男人沒什麼兩樣,眉目間盡顯柴米油鹽所賦予的平淡。
平淡的眉目在看看到她時斂起。
打著哈欠,揉了揉眼睛,由於力道有點大,假睫毛都掉落了一半,粘了幾次都粘不回去,乾脆,把整個假睫毛都扯落了下來。
肩膀斜靠在門檻處,冷冷說著:“你吵到我睡覺了。”
中年男人看著她,最終別開眼睛,蠕動著嘴唇:“阿蓁。”
撫額:“林先生,您能不要那樣叫我嗎?”
“阿……阿蓁。”
又來了。
老老實實告知:“很土,像粵語劇主人叫自家傭人。”
這話讓那中年男人往前跨了半步,張開嘴巴,但最終迴歸沉默,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的襯衫上,又再次移開。
“坐吧。”她和他說,這次聲音溫和了些。
溫和的語氣讓那中年男人似乎鬆下一口氣,往著座位的腳步也輕鬆了些許,在靠窗處的單人沙發坐了下來。
傭人端上咖啡和若干早點,在她的注目下他端起咖啡。
象徵性的喝了小半口,咖啡被放回去,中年男人抬起頭,瞅了她小會時間說了一句“都長這麼大了。”
聳肩,表示自己聽到了。
“我這次到巴黎來辦點事情。”
這話聽著可真無聊,無聊且浪費時間,林馥蓁打了一個哈欠,瞬間,煙味酒味撲面而來。
那個哈欠也讓那個中年男人做勢站起,但最終在觸到她眼睛時重新坐回。
表情略帶尷尬,環顧了四周,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襯衫上,再次蠕動嘴唇:“他們告訴我,這個房子的主人叫做連嘉澍。”
再聳肩。
“你……你一直住在這裡?”
歪頭想了一下,的確,最近這階段她都一直住在這裡,確定答案後,林馥蓁點頭。
“阿蓁……”這次那中年男人站了起來。
砰——
那是她一不小心把一邊的裝飾物弄倒在地上發出的聲音,聲響也把那男人按回座位上。
他又喝了一口咖啡。
男人陷入了短暫的回憶中,回憶裡這個房子的主人當初還是個小少年,男人微笑,自言自語著:“嘉澍我記得,特別漂亮的孩子……小時候很有禮貌。”
這話可是作為一名父親的自我安慰,住在這裡穿著男人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