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穎美手觸嘴角,她好像在這裡站得挺久的,小時候她呆站久了就會留口水,即使這個習慣很早以前她就戒掉了,可那種下意識動作還是改不了。
在連嘉澍的目光下,吶吶的把手收回。
“怎麼這麼早?”他問她。
昨天對於陳穎美來說真是倒黴的一天,在畢加索美術館她就不該去對那個按鈕好奇,好奇也就罷了,還非得用手去碰它。
現在能站在這裡多虧連嘉澍,早上陳穎美給連嘉澍打電話表達謝意,在電話裡她鼓起勇氣說我想你了。
他們已經一個多禮拜沒見面了。
最後一次見面在尼斯海邊,潮聲落下,他的吻從她唇瓣輾轉到她鬢角,在氣喘吁吁中落在他肩膀上的手剛想移動到他頸部,他放開了她。
觸了觸她臉頰:我定了房間。
這話讓她當時一顆心砰砰亂跳,事實上——
事實上連嘉澍真定了房間,無敵海景大套房,可住進去的只有她,連嘉澍連房間都沒進,站在房間門口,他和她說我爺爺在家裡等我。
這個理由陳穎美是明白的,有錢人家的孩子都那樣,和女孩們約會是一回事,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明天再來接你。”
“好。”她衝著他笑。
無敵海景套房可以俯瞰整個天使灣,和從尼斯機場起起落落的輕型飛機,服務生告訴她那是半私人性質的機場,連嘉澍在機場也有停機位。
說好會來接她的人並沒來接她,她就在酒店房間裡看了一天海景。
直到傍晚,陳穎美才見到一位自稱連嘉澍司機的男人。
回萊德學院途中,陳穎美接到連嘉澍的電話。
電話裡連嘉澍直言不諱:“抱歉,把你忘在酒店裡了。”
“沒事,我在酒店吃到很多好吃的。”她說。
那是一家主打美食吸引遊客的酒店,陳穎美吃到不少她以前從來沒吃過的食物。
電話那頭傳來淺淺笑聲:“我朋友告訴我,他一入住酒店就聽到服務生說,Yann帶來的客人吃了五十克花瓣。”
那時,陳穎美心裡大有不妙的感覺。
果然。
“傻姑娘,那是用來襯托食物加了色素的花瓣。”
頭往著車窗玻璃:砰、砰、砰——
下意識間,陳穎美觸了觸額頭,現在已經不疼了,她總是傻乎乎的。
從尼斯回來後,陳穎美就再也沒見過連嘉澍。
早上打電話給他時她鼓起勇氣告訴他她想他,電話彼端風平浪靜,她的那句“我想你”對於連嘉澍來說也許不過是一句平常問候語。
他問她想不想參加他和朋友的聚會。
聚會地點就在連嘉澍埃茲的家裡,晚上八點半。
這還是連嘉澍第一次邀請她去他家,正好是週末,中午時間陳穎美就開始準備,準備好一切時間還很早,於是她提前來了,她想也許自己可以貢獻一份勞動力。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連嘉澍語氣無奈。
“什麼?”片刻,陳穎美想起剛剛連嘉澍問她怎麼這麼早就出現,慌慌張張答出,“我是想看看這裡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昨天可是幫了我大忙,我……”
“表達感謝的話你早上說過了,昨天也說過了。”連嘉澍打斷她的話。
對喔,她都說了很多次。
看了一眼連嘉澍手上的購物袋,它看著好像很沉,出一點勞動力可不能光說說。
想去接購物袋的手被隔開,她的唐突行為讓連嘉澍斂起眉頭。
“我是想幫你提購物袋。”陳穎美急忙做出解釋。
購物袋從左手換成右手,空出來的手拉住她的手:“走吧。”
看著兩隻緊緊握住的手,陳穎美勾起嘴角,回過神來她想起一個問題,一個還算特別神奇的問題。
“你也會去購物?!”馬上把這個問題付諸口頭上。
逐漸地,陳穎美會自我忽略那個“Yann”的稱謂,她覺得這個稱謂把她和連嘉澍的距離拉遠了。
他們牽過手接過吻。
陳穎美遲遲沒有等來連嘉澍的回答。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她模仿之前連嘉澍問她話的語氣。
很是無奈的語氣:“不是問題難回答,而是問題太過於無聊。”
是嗎?這個問題太過於無聊嗎?
她怎麼沒覺得,連嘉澍家裡什麼會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