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那個為他們爭權而死亡的段曉玉,那麼小的孩子。
這個亂世,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夏季快要來臨,天氣越來越熱。
顧釗連軍裝都沒換,進門就直接回了後面的院子。
走進客廳,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白秀蘭,細碎陽光透過玻璃落在她身上,秀髮挽在腦後,露出白皙的肌膚。正埋頭在繡著什麼,她也會做女紅?顧釗新生好奇,挑眉,走近。
白秀蘭聽到聲響就抬頭看過來,見是顧釗,就彎起唇露出個笑;
“督軍,回來了。”
“嗯。”
顧釗在沙發上坐下,伸手攬過白秀蘭,看她手中的繡品。
“還會繡這個?”
聞言,白秀蘭就是一囧,前幾日見下人送來的新式旗袍花樣漂亮,她就起了好奇之心。可是繡花實在太難了,簡直比打仗還要難,白秀蘭把手中慘不忍睹的繡品往旁邊扔去,說道。
“無聊,打發時間。”
顧釗視線掃過去,歪歪扭扭的花樣出現在白色的絲綢上,也是一笑,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
“出去交交朋友看看戲聽聽曲兒,也好過在家繡這麼個玩意。”
說到這個玩意,顧釗也是有些看不下去。
那個女人如她這般,女紅絲毫不會。
“如今形勢不明,出門風險頗大。”白秀蘭仰臉看他,最初她十分不喜歡被人摟抱著的感覺,可是顧釗做的多了,她現在倒也適應,並不多麼排斥。
“膽子這麼小?”
顧釗根本不信,笑道。“夫人不是一向膽大包天?”
“我很惜命。”白秀蘭說。“夢想也很小,只希望活到自然死。”
顧釗的手指頓在了空中,他目光漸漸沉靜下來,看著白秀蘭素淨的臉頰。
活到自然死。
他心裡猛然一疼,說不出什麼滋味,什麼時候,他的女人也會有這種擔憂?
跟著顧釗,就註定了她的一生顛簸。
她整天提心吊膽的活著,就是為了能活到自然死!
很現實,也很殘酷。
“出去聽曲看戲跳舞,也沒甚意思,這些在家也能做。”
白秀蘭靠在顧釗的胸膛上,無法看到他的表情。
只知道他在聽自己說話。
“今日看督軍心情不錯,是為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