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不是說和我們七爺是摯友?”
“我叫白秀蘭,白家大小姐,我想見路七爺。”
白秀蘭平靜道。“曾經和路七爺有過一面之緣,若不那麼講,你們會帶我們回來嗎?”
這真是有理有據的讓人無法反駁。
“我斃了你!”
飛哥暴躁。
下面人忙攔了,附耳小聲講了什麼。那飛哥視線上下掃視白秀蘭,漸漸深邃:“白大小姐?臨城白啟山的女兒?”手中轉著槍,神情卻漸漸嚴肅下來,冷哼道:“最好你說的是真的,要是膽敢再騙我,我第一個斃了你!”
他凶神惡煞說完,白秀蘭笑著朝他點頭。
“怎敢。”
那小頭頭一走,白秀蘭就對旁邊看守他們的人說道:“能否找些吃的?謝謝你們了。”
她快要餓死了。
顧釗看著白秀蘭的臉,眼睛一眨不眨。
表情漸漸沉寂下去,黑眸深邃。
“廢話那麼多,飛哥去通報路爺了,如果真是白家大小姐,少不了你們吃喝。”
旁邊幾人起鬨,白秀蘭看顧釗乾裂的嘴唇,站起來,既然他們一直在說白家,肯定是有些關聯,也有了點底氣。
“這是什麼待客之道?茶水總有一杯吧?”
白秀蘭耍無賴的樣子,十分可愛。
顧釗看的抿緊了唇,濃眉舒展開來,靜靜看著她。
“呦呦?脾氣倒是不小……”
那些土匪嘴上嘀咕,可到底是給端來一碗水,白秀蘭接過後說了聲謝謝,轉頭遞給顧釗:“你喝吧。”
顧釗一愣,看她,卻沒說話。
“看什麼看。”白秀蘭別開臉,因為餓,脾氣也大了幾分,語氣不是很好。“我的憐憫心也就這麼多,用完就沒了。”
此時天色已經晚了,夕陽西斜。
顧釗彎起唇,露出個笑,接過那碗喝了起來。只是眼睛一直看著白秀蘭,他喝的很小心,剩餘半碗遞給白秀蘭。“別嫌棄。”
白秀蘭皺眉,拿過碗喝完,甘甜泉水入喉,一路滑到了胃裡,才恢復一點體力。
坐在顧釗身旁,四周都是端槍的土匪。
心裡暗忖,若是死在這裡,就得不償失。
白秀蘭和顧釗坐在木頭墩子上,一點形象都沒有。
顧釗眯著眼睛看夕陽,四周都是拿槍的人,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遇到這種場面。
多少年了?多少年他都沒這樣直接的被人拿槍指頭。
新鮮又刺激,身體裡沉澱老去的血彷彿都鮮活了。
白秀蘭左右看看,這山寨戒備森嚴。
佔據了大概一個山頭,房子建的是北方風格。
大概十分鐘一趟巡邏,大門是木頭做成,卻十分高大巍峨。
這裡搭蓋有四個哨樓,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每一個哨樓都有哨兵守衛。
大眼掃過去,這裡的面積保守估計推算,山寨中人手不下千人。
不然建不了這麼大規模。
據說,這路七勢力特別大,在這一片橫行霸道。
那麼算下來,應該會有小一萬的人馬。
地理位置十分好,居住山中,易守難攻。
如今這形勢,各地軍閥稱王,這路七的打算恐怕也是如此。
這麼一想,白秀蘭就有了底氣。
人啊,只要有*,就有弱點。
顧釗回頭望著白秀蘭嘴角的笑意,微微失神,夕陽輝光溫暖,為白秀蘭蒼白的面頰加了幾分顏色,她整個人都柔和起來。
以前,顧釗絲毫不覺得白秀蘭美,甚至連好看都稱不上。
她只是恰好嫁給自己的女孩,還是孩子,有時候會惹人疼愛。
卻和女人的美無關。
可是這瞬間,他發現,自信張揚的白秀蘭竟然美的如此絕豔。
猶如鮮紅濃烈的玫瑰,姿意的散發著自己的魅力。
顧釗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白秀蘭的頭髮,白秀蘭轉頭,就撞進了他漆黑的眸子中。
“想什麼呢?”
他問。
“你猜呢?”
白秀蘭揚起下巴,十分動人。
其實說完這句話,她自己覺得十分搞笑,轉而問道:“你適應的真快!”
她覺得,適應能力最好的是顧釗。
頃刻間,一無所有,也能笑的出來,能縮能伸是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