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勢力虎視眈眈。你以為自己能改變什麼?如今只有督軍出面,謠言才能不攻自破。”
顧恆臉色變了,黑眸緊緊盯著白秀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知道自己被說服了,雖不想承認,可不得不承認。
風吹過,有些涼,樹枝上的碎雪隨著風落在肩頭。白秀蘭站在廊下,深紅色繡花襖裙襯得她膚如白雪,高挑的身材瘦弱,背卻挺得筆直。
顧恆咬了咬牙,聲音很重。“我不能什麼都不做!”
白秀蘭笑了笑,音調仍是緩慢溫柔,可句句刺心。
“你去了又有何用?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督軍還要分神擔憂。”
這話說的有些狠,直擊顧恆內心。
那是他不願提及的傷疤,如今被白秀蘭輕描淡寫的撕開。因為他的衝動破壞了顧釗的計劃,才導致顧釗重傷,差點喪命。
怒氣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羞愧。頭低了下去,眉頭緊皺,喉嚨滾動卻沒能說出任何話。他一個讀過書的大男人,竟然被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內宅小姐數落,而她說的話,自己卻無法反駁。
這感覺讓他挫敗,甚至感到侮辱。
“事到如今,不管結果好壞都得承著,急躁也是無用。”
昨日裡,顧恆那趾高氣揚的姿態,讓她不悅,今天找到機會,怎麼能不討回來!
而且討的名正言順。
“大嫂!”
顧恆表情十分難看,跟吃了蒼蠅一樣,他自傲慣了,從來不懂怎麼低頭。
“三弟。”
敲打也敲打過了,給一棒子還不扔個甜棗。白秀蘭這回表情嚴肅了很多,面上也帶著憂色,輕嘆道。
“畢竟血親兄弟,三弟擔心督軍安慰,故而急躁,督軍心裡明白著呢,他只是不希望你跟著冒險。”
她上前一步,表情誠懇,溫柔如水的眸子和顧恆對視。
“督軍去了軍部,家裡需三弟支撐。”
最後一句說的很輕,視線掃過這個佔地頗廣的官邸,帶著擔憂。
顧恆猛的抬頭看向白秀蘭,挺直腰板,眯了眼睛半響,有些激動的開口道。
“這話是大哥叫你說的?”
白秀蘭笑笑不語。
這算是預設?
顧恆剛剛所受的羞辱感頓時煙消雲散,反正從小到大,大哥教訓他教訓多了,也不多這一次。
大哥十分了解自己的性情,火急火燎做出什麼衝動事引來禍端也說不準,所以留下白秀蘭給自己提醒。他這回沉思的時間久了點,好半天才開口道。
“大嫂,我知道了。”
“嗯。”白秀蘭也恢復疏離模樣。
“那我們現在只能等嗎?”顧恆濃眉依舊緊蹙,沒有鬆開的意思。
“或許,你可以找婆婆商量,我不懂這些。”
白秀蘭說的誠懇。
顧恆坐實了剛才那番話是大哥對自己所說的猜測,抬眸看向白秀蘭。
“我知道要怎麼做。”
白秀蘭和顧恆分開,才向洋樓走去。
“夫人!”
身後王烈突然開口。
“督軍並沒有交代什麼。”
白秀蘭突然頓住腳步,回身目光上下掃視著王烈,卻沒說一句話。王烈剛剛十九歲,因為身手不錯,故而心高氣傲。
白秀蘭看了王烈足足有兩分鐘,最初王烈還能頂住,不就是被看嘛,一個女人而已,他能怵了?
可是那雙烏黑乾淨的眸子彷彿能看透人心,什麼話都不說,就那麼盯著王烈。一分鐘過後,王烈就受不住了,左顧右盼,想躲開那目光。
“夫人?”
白秀蘭不語,依舊看著他,沉靜如水。
兩分鐘過去,王烈剛想低頭躲開白秀蘭,只聽她突然一聲低喝。
“站直!”
軍靴磕向地面,王烈條件反射般站的筆直,他昂首挺胸看著白秀蘭,心中卻有一瞬間的恐慌。
白秀蘭平靜看著他。
“我是誰?”
王烈梗著脖子。
“督軍夫人。”
白秀蘭臉色沒有絲毫笑意,冷冷的看著王烈。
“你呢?”
“夫人——”
王烈突然就反應過來,他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看不起督軍夫人!王烈臉火辣辣的燙,他不知道剛剛自己為什麼要那麼說,或許只是不平自己被分配到夫